此時的江柳,不僅是青衣衛百總,還是南堂掌班、金刀侍衛把總。
三個職務加于一身,真不知道江柳是怎么辦到的。
他小心翼翼的提醒江柳:“江百總,挨打的司房應該是林公公的人。”
江柳裝出一臉詫異:“怎么可能?”
“不是林公公的人,他怎么會帶來這里?”月凌濤說道:“那個司房對林公公也是十分順從,絕對不會錯了。”
“壞了!”江柳一拍腦門,好像十分懊惱:“我是不是得罪了人?”
月凌濤低著頭,沒再言語。
他心里嘀咕:得罪沒得罪人,你自己還不清楚?落了人臉面,這個梁子可是結大了!
月凌濤正犯著嘀咕,江柳露出毫不在意的笑容:“得罪就得罪吧,反正我得罪的人已經不少。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就這么著吧。”
江柳的反應,讓月凌濤滿頭黑線。
還以為他會擔憂,沒想到根本不放在心上。
那你裝出一副懊惱的模樣給誰看呢?
敢不敢再假一點?
林語堂氣哼哼的離開江柳住處,帶著司房和領班去見魏長安。
聽完林語堂等人的講述,魏長安朝司房和領班擺手:“你倆先退下吧。”
倆人退了出去,林語堂臉上帶著憤然:“九千歲,江柳如此張狂,是不是應該管管?”
“管?”魏長安笑著問:“怎么管?為什么管?他做錯了什么?”
“當著我的面,打我的手下。”林語堂問道:“難道就當沒發生過?”
“發生了又怎樣?”魏長安搖頭:“你的人以下犯上在先,江柳這么做合情合理,無論說到哪里,他捏著半張嘴,你也不是對手。”
“可他不去查案,總說不過去。”林語堂臉色還是很不好看:“多拖一日,證據就會消磨一些,查案難度也會更高。”
“他都不擔心,你擔心什么?”魏長安笑著說:“由著他,今兒晚上,你再去找他,帶著我的手令。”
“有九千歲的手令,我看他還能說什么!”林語堂冷哼。
“江柳辦事向來求穩。”魏長安說道:“他是不想弄丟金刀侍衛把總的官職,才要盡快領職。至于打你的手下,一則是立威,二則是捆綁。”
“立威?捆綁?”林語堂不解:“九千歲何意?”
“江柳在青衣衛有著很高的人望。”魏長安給他分析:“也是因為他之前刻意得罪了一些人,后來又毫發無傷喚來的。分撥給他的二十四名番役,對他不熟,敬畏之心不強。他要讓番役們看到,連你的人都敢打,還有什么不敢做?番役只要動手,就是得罪了你,以后不靠著江柳,他們還能靠誰?”
林語堂恍然。
他去催促江柳辦案,沒想到竟成了江柳御下的媒介。
“怎樣?”魏長安笑著問他:“是不是覺得江柳很可怕?”
“是。”林語堂臉色非常不好:“九千歲用這樣的人,難道沒有丁點擔心?”
“當然有。”魏長安回道:“不過還可駕馭。像江柳這樣的人物,只要能駕馭,他就是一把鋒利的寶刀。要是駕馭不了,他就是割破自己咽喉的兇器。”
“為保安穩,不如把他除掉。”林語堂提醒:“像這樣的人物,還是早些解決為妙。”
“不!”魏長安搖頭:“大興朝的朝堂,遠沒你們看到的那樣平靜。陛下把政務交給我,很多人心存不滿。山雨欲來風滿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我手上,缺的就是江柳這樣的人物!”
魏長安認定江柳可用,林語堂也就不好多說。
于此同時,江柳正在往皇宮去的路上。
他要先把金刀侍衛把總的職務握在手里,才能安心做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