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被殺的流鶯是在這里?”江柳問道。
“是。”月凌濤說道:“我們到的時候,尸體還在床上。”
江柳沒再多問。
稍后肯定會去驗尸,他要問的問題,尸體都會告訴他。
查看了一會,他吩咐月凌濤,再去早先失蹤的流鶯住處。
每個流鶯的住處都差不多。
房屋狹小,還彌漫著霉味。
床上的褥子凌亂的堆成一團,有些油乎乎的感覺,也不知道爬過多少人。
如此污穢骯臟的地方,江柳自認肯定不會有反應。
在這樣的地方交合,實在是提不起什么興致。
接連去了好幾處,江柳都沒說什么。
離開四興坊的時候,月凌濤問他:“都督有沒有看出什么?”
“先去驗尸。”江柳說道:“尸體會把一切都告訴我們。”
流鶯的尸體,存放在六扇門斂房內。
月凌濤問:“天色不早,都督果真要去?”
“白天我要去皇宮當值。”江柳問:“你覺得有閑暇幫你們查案?”
月凌濤不再多說。
江柳是大內侍衛都督,不用值夜,每天卻都要在皇宮守一天。
白天,他確實沒有閑暇查案。
六扇門的斂房,夜里也已關門。
仵作被鬧騰起來,非常不情愿的領著江柳等人去看尸體。
斂房內,擺著七八具尸體。
這些尸體,都是非正常死亡的受害者。
每具尸體,具體辦案的人都不同。
大興皇城,其實并不是特別安穩。
領著江柳等人到了流鶯尸體前,仵作說道:“尸體就在這里,已經查看過了。”
“有沒有中了迷藥的跡象?”江柳不問死因,反倒問她生前有沒有中迷藥。
“有。”仵作回道:“兩腮緋紅,迷藥的藥性不低。”
“生前有沒有與男人交合過?”江柳又問。
仵作回道:“不是生前,應該是死后。我沒想明白,什么樣的人會有這樣的趣味,竟然對死尸干出那些事。”
“死后?”江柳問:“從哪里看出來?”
“人死之后,血液凝固。”仵作說道:“對外部的撞擊承受也不同。尸體下部,有明顯被撞擊和填充的跡象,卻沒有回彈到正常的模樣。可以判定,她是死后有人交合。”
江柳點頭。
他問仵作:“能不能讓我看看尸體?”
“可以。”仵作應了,揭開蓋在尸體上的白布。
江柳仔細查看:“頸部沒有勒痕,不是勒頸而死。身上沒有明顯外傷,也不是銳器或鈍器致死。口鼻處由淤青,是被人捂嘴死的。”
月凌濤和月凌雪彼此看了一眼。
這些都是很簡單的東西,他們也能看的出來。
把尸體從頭到腳查看了一遍。
當查看到尸體腳部的時候,江柳的注意力被吸引了。
“把燈湊近些。”他吩咐月凌濤。
月凌濤端著油燈,湊近尸體的腳部。
江柳撥弄了一會尸體的右腳拇指,嘴角露出笑容。
“都督看出了什么?”月凌濤問。
“把報官的更夫找來。”江柳說道:“讓他脫下衣服,看看胸口有沒有一條才被劃上的痕跡。”
已經認定更夫不是兇手,月凌濤兄妹滿臉錯愕,沒明白江柳怎么盯上了他。
“愣著做什么?”江柳瞪了月凌濤一眼:“快些把案子辦了,晚上我好給二夫人說說根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