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這位,他并不認識。
朱秀文在看著春宮圖,除了江柳交代過的事情,其他事情他都一概懶得多聽。
“還有沒有附議的?”朱秀文沒有表態,而是問了句有沒有人附議。
魏長安在朝堂上,養了不少人,同時也樹了不少敵。
有人想要扳倒他,當然就有人想要維護他。
在幾名朝臣附議后,當即有人出言反對:“九千歲憂國憂民,若不是他鏟除南山書院,任由那幫學究禍害大興,天下早就亂成一鍋粥。懲罰九千歲,你們什么居心?”
此言一出,也有不少人跟著附和。
江柳冷眼旁觀。
他已經看明白了。
想要扳倒魏長安的,要么是南山書院遺留,要么就是厭惡宦官專權的大臣。
至于維護魏長安的,當然是已經投靠門下的門生。
大興朝廷,還真是亂的可以!
兩幫朝臣吵的不可開交。
朱秀文看著春宮圖,只顧琢磨回頭怎么照著里面的姿勢來幾下,哪有心思聽他們說什么。
等到朝臣們吵了片刻,朱秀文按按手:“都別吵了,朕意已決。”
皇帝做了決斷,朝臣們當即不吭聲了。
朱秀文說道:“此事容后再議!”
還以為皇帝會說出什么,沒想到只等來個“容后再議”,朝臣們頓時懵了。
容后再議?
就是暫時不做處置,先放那放著。
無論哪邊大臣都不樂意。
有人想要說話,江柳給朱秀文使個眼色。
朱秀文反應過來,站起身說道:“奏折呈遞給徐心海,朕回頭再看,散朝!”
皇帝不打算繼續朝議,大臣們只好山呼退朝。
退朝后,朱秀文與江柳、徐心海往回走。
他問江柳:“江愛卿都看見了?”
“看見了。”江柳應道。
“只要上朝,就是這個樣子。”朱秀文說道:“吵的是煩不勝煩,一天的好興致,全都吵沒了。剛才要不是江愛卿使個眼色,朕都不知道該怎么應對。”
江柳回道:“臣并沒有使眼色,只是眼里迷了灰塵,是陛下想到了該怎么應對罷了。”
朱秀文身為皇帝,當然不蠢。
他立刻明白,當著徐心海的面,江柳不會承認什么。
看向徐心海,朱秀文吩咐:“你先去,給朕召幾個美人。早朝看了半天春宮圖,實在是憋的受不住。”
徐心海答應了,告退離去。
等到他離開,朱秀文又吩咐跟隨的宦官和侍衛不要靠近。
他拉著江柳走到一旁:“江愛卿,實話說,魏長安的事情,你認為該怎么辦?”
“陛下認為該怎么辦?”江柳當然不會輕易表態,他必須看看皇帝怎么想。
“朕要用他,可他的權勢確實太大。”朱秀文皺眉:“朕也在想,是不是該削削他的權了。”
“萬萬不可!江柳趕緊說道:“樹大根深,牽一發而動全身,陛下不可向九千歲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