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也得把江柳哄住了,可千萬不能鬧到皇帝那里。
“是徐公公要我來的。”自知臉面不夠,孫善勛只好提起徐心海:“他要我包下得月樓,給江都督賠個罪。還請江都督給他老人家一個面子!”
孫善勛提起徐心海,江柳擺擺手。
茍嘯天和蒲文軒把孫善勛放開。
“真是徐公公要你來的?”江柳疑惑的打量著他。
“正是。”看出有轉機,孫善勛佝僂著腰回道:“徐公公打了我幾個嘴巴,把我罵了一通。我也尋思了,怎么就生了雙狗眼,連江都督都敢得罪。”
“在得月樓賠罪?”江柳問他。
“正是。”孫善勛回道:“酒樓已經包下,只等都督賞光。”
“不去。”江柳當即回絕。
他不肯去得月樓,就是沒有原諒孫善勛。
滿心忐忑,孫善勛快被折騰哭了。
“江都督大仁大義,還請務必賞光,把小人當個屁放了吧。”孫善勛苦兮兮的哀求:“從今往后,哪怕要我給江都督做條狗,也是可以的。”
“誠心實意賠罪?”江柳問他。
“誠心實意!”孫善勛滿臉懇切:“江都督要是不信,我可以跪在這里求!”
“男兒膝下有黃金,哪能輕易跪!”江柳擺手。
隨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對了,你好像不是男人,那就跪吧。”
孫善勛腦門上已經不再是黑線,而是罩了好幾層黑幕。
他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抽著。
茍嘯天在旁邊壞笑著問:“孫公公怎么還不跪?要我們都督等到什么時候?”
看來不跪,這道坎是過不去了。
孫善勛把心一橫,就要跪下去。
江柳卻在這個時候冒出一句:“算了,你都不是男人,跪著賠禮也沒什么意思。磕頭碰蛋,那種滋味你也體會不著。”
他一口一句不是男人,把孫善勛說的非常難堪。
早知會受到這樣的羞辱,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說江柳半句壞話。
“哥幾個,得月樓,你們肯不肯去?”江柳問五位把總。
喬萬坤還在家里,在場的只有徐文耀等人。
其他把總不明白江柳的心思,徐文耀卻是清楚的。
他對江柳說道:“得月樓最近去了好些次,那里的菜肴也沒什么意思,我反正是不想去。”
徐文耀開口,另幾位把總頓時明白,江柳肯定是有后手。
他們很配合的紛紛表示,不愿意去得月樓。
“花杏樓怎樣?”江柳賤兮兮的笑著:“不僅菜品不錯,酒也可以。兄弟們在那里吃飯,還有美嬌娘摟著。我覺著那里不錯。”
孫善勛怎會不知道花心樓是什么地方。
他也曾聽說江柳把林語堂誆去的事。
那時候,他還暗地里笑話過林語堂。
身為宦官,跑去青樓轉悠了一圈,豈不是成了坊間笑柄?
沒想到,今兒事情攤到自家頭上。
林語堂只是去逛了逛,他卻要把花杏樓整個包下來。
太監逛青樓和太監包青樓,不用說也明白,哪個更能成為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江都督,花杏樓那個地方……”孫善勛苦著臉:“能不能換一換?”
“不舍得包下來?”江柳把臉一寒:“既然孫公公不肯,那就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