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聽說過這種吃法。”喬萬坤回道:“銀魚昂貴,也少見的很。一般得到后,都會烹煮成羹湯,用來滋補。做成魚干,真是沒有見過。”
“昂貴是因為少見,市面上要的多了,哪有這么貴?”江柳撇嘴:“住在湖邊的漁夫,每年不知得吃多少銀魚。”
“都督說的是。”喬萬坤應道。
江柳用木勺舀起茶湯看了看:“恰到好處,我家的仆人,都被劉婆子調教的手藝精巧。”
“都督待老奴好,老奴辦事當然用心。”劉婆子欠身問道:“敢問都督,還有沒有別的吩咐?”
“送上魚干,你們都先下去吧。”江柳說道:“喬把總找我,肯定是有話說。”
劉婆子離開后,仆人送上魚干。
江柳招呼喬萬坤和武秀琪吃。
倆人各自拿了一條干銀魚放在口中。
入口后,他們都瞪圓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銀魚竟這么好吃?”武秀琪詫異:“要是姐姐也在,肯定喜歡。”
“那就包一些,給喬夫人帶回去。”江柳大度的說道。
“我倆來見都督,是有要緊的話要說。”喬萬坤瞪了武秀琪一眼:“你怎么沒個羞臊,竟討起好處?”
“不值什么。”江柳笑著打斷他:“你倆深夜冒雪見我,有什么話說?”
武秀琪站了起來,向江柳屈膝跪下:“聽聞都督將要領兵出征,我愿追隨左右。不求功名,只求留在都督身邊,拼死保都督周全!”
頭一回見武秀琪,江柳已經查看過他的屬性。
格斗技能68級,比自己低不了多少。
謀略技能卻達到了86級,應該是個可用的人才。
他卻沒有一口答應,而是問武秀琪:“跟著我,不求功名,那你為什么要出征?”
“我這條命是都督救的。”武秀琪回道:“都督要我生,我則生。都督要我死,我則死!沙場之上,刀劍無眼。為報都督大恩,我愿留在都督身邊,即便擋刀擋劍,也在所不惜!”
“混蛋玩意!”江柳撇嘴一笑。
喬萬坤和武秀琪被他突然冒出的一句給說愣了。
狠狠瞪了武秀琪一眼,喬萬坤對江柳說:“都督,我家內弟確實有點本事。他為人雖是孟浪了些,忠義卻是記得。懇請都督,念在他報恩心切,把他帶在身邊。”
喬萬坤說著,站了起來,向江柳深深一禮。
“說他混蛋玩意,并非不信他。”江柳舀起茶湯,倒進桌上的茶碗里:“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從嗷嗷待哺到成人成才,豈是一蹴而就?動不動就以死報恩,可有把父母雙親放在眼里?可有把關心你的人放在眼里?”
江柳一番話,把武秀琪說的垂下腦袋。
“我們去戰場,不是求死,而是求勝。”江柳接著說:“只為一死,蠢貨才會跑去打仗。死,誰不會?人有一萬種法子把自己弄死。輕于鴻毛固然可悲,死后落個英雄又能如何?勝利從來都屬于活著的人,我要的是活著的英雄,而不是死了的英雄。想跟我去,先打消擋刀擋劍的念頭,敵人來了,拿起武器和他們干!有人肯定要死,也應該是敵人,而不是我們!”
江柳一番話,把喬萬坤說的愣住了。
武秀琪也從沒聽說過這樣的理論。
大興朝,向來弘揚忠君愛國,弘揚忠于主子。
為主子死,是很多低位者自以為榮耀的事情。
江柳說的卻與這些完全背道而馳。
雖不是很明白他究竟怎么想,武秀琪卻已經懂了他的意思。
他跪在地上,向江柳深深一叩:“都督之言,我銘記于心。只要能上戰場,必將追隨都督,殺敵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