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樓掛牌,雖是大雪天,信王朱文軒還是得到了消息。
信王府書房。
朱文軒漫不經心的翻看著一本書。
典膳站在他身旁。
“鳴翠樓改名了?”朱文軒問道。
“改了,雖未開業,卻掛上了門頭。”典膳回道:“據說那里是江柳的產業。”
“江柳的產業。”朱文軒嘴角掛起一抹笑容:“請他兩回,頭一回不來也就罷了,第二回居然把派去的人送到魏長安那里。這個江柳,看來是不能為我所用。”
“他如今很得皇上器重。”典膳問道:“要不要解決掉?”
“解決掉?”朱文軒搖頭:“以前沒有解決,這會更解決不了。”
江柳從大理寺撈出裘子康,已經觸及了朱文軒的利益。
所以沒動江柳,只因皇帝對他格外器重。
被冊封為昭勇將軍,開春就要領軍出征。
這個時候動江柳,不僅皇上會找麻煩,魏長安也會借此發揮,給他致命一擊。
朱文軒早有反叛的心思,而且朝堂上許多人都心知肚明。
朝廷所以沒動他,一則是他根深葉茂,難以撼動;二則是他懂得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
不該做的事情,朱文軒絕對不會去碰。
譬如江柳,此時此刻,就是不該動的時候。
他把書放下,沉吟片刻,吩咐典膳:“招呼幾個人,跟我去一趟望春樓。”
“王爺要去望春樓?”典膳詫異的問道。
“江柳不肯來見我,那我就去見他。”朱文軒嘴角帶著一抹冷笑:“平日沒有機會,望春樓掛了門頭,離開業不遠,道賀卻是個好由頭。”
典膳答應了,招呼人手,陪同朱文軒前往望春樓。
朱文軒出門,也沒有選擇乘馬車。
與江柳一樣,他也是騎著高大的駿馬,走出信王府。
信王府內,仆役把雪鏟到角落。
角落里堆起高高的雪墻,路上的雪卻不是很厚。
走到大街上則不然。
王青齡帶著潑皮清掃過一次,卻也耐不住雪一直下。
路面上,積雪很厚,駿馬的整條小腿都沒在雪中。
“王青齡早先不是清掃過一次。”朱文軒問典膳:“怎么又有這么厚的雪?”
“王爺明鑒,大雪落個不停,地上都是冷的。”典膳回道:“他們清掃后,用不多久,又會落上一層。”
“今年倒是古怪的很。”朱文軒說道:“這場雪,也不知道會落到什么時候。”
“看來還有得下。”典膳說道。
“下的久了,可不是什么好事。”說著不是好事,朱文軒嘴角卻浮起笑容。
“確實不是好事,雪災也會給百姓惹來不少麻煩。”典膳說道:“真的鬧了災情,皇上多半會下旨,由王爺賑災。到時候又可以收攏一撥人心。”
“明白就好,說出來做什么?”朱文軒瞪他一眼:“身居高位,理應憂國憂民,哪有收攏人心一說?”
典膳敢忙回道:“王爺說的是,屬下目光短淺,沒有王爺看的長遠。”
朱文軒點頭,嘴角帶著笑容卻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