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凌雪的心咯噔了一下。
她臉上的表情略微顯得有些不自然,勉強擠出個笑容,走進了房間。
秋雨棠醒著。
可她卻恨不能昏迷不醒。
江柳坐在床邊,而她卻袒露著上身,正任由他拿著蘸了藥水的濕布擦拭。
“這些事情,使女就可以辦。”秋雨棠沒有血色的臉也泛著紅:“不勞都督動手。”
“雖然還不知道你的深淺,周邊環境我卻早就熟悉了。”江柳賤兮兮的笑著:“你渾身上下,除了以后給我出入的部位,我什么地方沒看過?什么地方沒摸過?”
江柳話說的露骨,秋雨棠已經臊的不行。
她真想一腳把江柳這個無賴給踹開。
雖說早晚成婚,也不至于現在就急吼吼的看光人家身子!
偏偏她身受重傷,渾身沒有半兩力氣,連抬抬腳就難。
想到這里,秋雨棠竭力動了動身子。
江柳把她按住:“別亂動,我倆又沒同房,不需要你扭著屁股迎合。”
他說話的時候,月凌雪已經來到身后。
江柳沒看到她,躺在床上的秋雨棠卻看見了。
被江柳毫無廉恥的調戲,月凌雪竟都聽了去,秋雨棠怎能不羞?
她狠狠瞪了江柳一眼:“你也是個都督,嘴上怎么沒個把門的?”
“人的嘴,有幾種用處。”江柳一本正經的說:“一是吃飯,二是說話。第三就是親嘴。當然,男人要的,卻是橫豎都親,比女人多一點。”
秋雨棠越是不要他說,他說的越歡。
站在江柳身后,月凌雪臉上的顏色也是變幻不定,非常豐富。
江柳調戲她的時候,也會說些不著邊的話,卻沒有對秋雨棠說道這么露骨。
看來在江柳心里,秋雨棠始終是第一位的。
“月大人來了。”實在沒有法子,秋雨棠只能試圖通過招呼月凌雪,讓江柳收斂些。
“哪個月大人?”江柳詫異,回頭看了一眼。
見是月凌雪,他頓時愣了愣。
大興朝,雖然婚姻制度是一夫一妻多妾制,當著一位夫人的面,和另一位夫人調笑,卻怎么都有點尷尬。
好在他是個沒臉沒皮的。
僅僅只是愣了一下,江柳就腆著臉笑問:“二夫人怎么來了?”
當著秋雨棠的面,江柳稱呼月凌雪為二夫人。
兩位佳人神色同時都有些不太對。
嘴上嫌棄江柳,其實倆人早已認定,這個沒臉沒皮的男人,就是她們的夫君。
秋雨棠還沒國過門,江柳就把二夫人領進了家。
雖說他還沒對月凌雪做什么,可秋雨棠就是覺得心里疙疙瘩瘩,很不舒服。
月凌雪也是一樣。
同樣身為女兒家,同樣有著官宦背景。
秋雨棠的背景,只是有個九千歲姑父和給皇帝做過乳母的姑姑。
而她的背景,卻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家的小姐。
嫁給江柳,只是二夫人,她同樣心里不痛快!
兩位佳人臉色都不太好。
江柳又為秋雨棠抹了抹身,為她把被子蓋好:“大夫人生的美,渾身上下連一塊多余的肉也沒有,只是摸摸,就讓我覺著整個人都堅強了。以后可不敢再胡來,要是弄的滿身都是傷疤,再堅強也會軟的像個鼻涕蟲。”
秋雨棠和月凌雪都是沒經人事的姑娘,卻也明白他什么意思。
倆人臉上都是一片通紅。
屋里站著的劉婆子是個過來人。
她心里嘀咕:都督說話就是含蓄,堅硬就是堅硬,怎么到他嘴里,竟說成了是堅強?
“二夫人有事?”江柳笑嘻嘻的問月凌雪。
從懷里掏出一張寫滿字的紙,月凌雪遞給江柳:“城里不少潑皮到處張貼這個,不僅各街各坊都有,凡三品以上官員家門口,也都貼了。六扇門要拿人,見是與都督有關,只能暫且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