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文擺擺手。
伺候他洗溯的宮女紛紛退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他和江柳二人。
“朕想明白了。”他對江柳說道:“信王對朕的皇位,早就虎視眈眈。即便朕如何退讓,他也會步步緊逼。朕往后退一步,他就會往前進一步。總有一天,他會把朕逼到退無可退的境地。”
“皇上說的是。”江柳說道:“很多時候,我們都不得不選一些看似對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好處的時機,做一些還不是特別適合去做的事情。”
“解決掉鬼影圣刀,等同折斷信王的一條胳膊。”朱秀文問江柳:“你認為時機已經到了?”
“還沒到。”江柳對朱秀文說:“至少還沒到與信王翻臉的時候。”
“人已經召了來,不把他解決掉,朕心里始終有個心結。”朱秀文說道:“可是解決掉他,朕又擔心會激怒信王……”
“難道陛下沒有激怒信王,他就不會反叛?”江柳問了一句。
朱秀文一愣。
江柳說的確實很有道理。
信王朱秀軒,早就有替代他做大興朝皇帝的念頭。
就算他再如何小心翼翼,朱秀軒早晚也會動手。
干掉他身邊的人。
朱秀軒反倒會因為皇帝主動下手,而投鼠忌器。
反叛早晚都會反叛,至少在那之前,信王會有所收斂。
眉頭緊緊的鎖著,朱秀文最終下了決心:“朕意已決,等到下朝,剪除信王羽翼鬼影圣刀!”
等候在乾清宮外的劉秀河,并不知道皇帝把他召入皇宮是為了什么。
站在乾清宮外,他感覺到四周刺骨的寒冷,卻動也不敢動。
雖是信王的人,皇帝畢竟還是九五之尊。
信王的大事,豈是他能因為寒冷,而隨意破壞的。
房間里,朱秀文問江柳:“鬼影圣刀武藝了得,你那里有沒有人手,可以把他解決掉?”
“大內侍衛高手確實不少。”江柳回道:“可鬼影圣刀的武藝,卻不是侍衛們能夠對付的。臣以為,想要解決他,人手一定不能少。”
“讓他一直在外面站著,會不會引起疑心?”朱秀文問他。
江柳說道:“陛下要是不讓他在外面站著,臣以為反倒會引起他的疑心。”
“怎么說?”朱秀文有些疑惑。
“鬼影圣刀是信王的人,陛下對他當然不會親近。”江柳回道:“對待他太有禮數,他心里沒有疑惑,才是奇怪。何況讓他站在雪地里,不僅不會引起他的疑心,反倒還有別的好處。”
“別的好處?”朱秀文不太明白,讓劉秀河在乾清宮外站著,還能有什么額外的好處。
“外面天寒地凍,武藝再高的人,也會凍到瑟瑟發抖。”江柳說道:“陛下要解決他,為免侍衛死傷,讓他凍到渾身發木,才是下手的最好時機。”
朱秀文瞬間明白,江柳是想要把鬼影圣刀凍到使不出十成武藝。
皇宮里的侍衛,人人都是大內高手。
可鬼影圣刀的武藝實在太高。
他面見皇帝,雖然要把武器卸除,拳腳功夫卻無法取走。
侍衛對他動手,要有十成的把握,最好是讓他使不出全部的本事。
想明白江柳的意圖,朱秀文向外面喊了聲:“徐心海!”
徐心海匆忙走進來,面朝朱秀文躬身站著。
朱秀文吩咐他:“你去告訴劉秀河,朕急著去早朝,要他在乾清宮門外等著。什么時候朕回來,什么時候再召見他。”
徐心海領旨,向鬼影圣刀劉秀河傳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