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段大段的記憶滾滾而來,如同夢境。
凌云越看,越感到心糾的發慌。
‘我這是又穿越奪舍了嗎?前一個還是年輕人,現在竟然成了一個瘸腿的中年人,連女兒都有了……’
‘這都什么和什么啊!’
‘這究竟是一場夢還是一場夢呢?!’
‘不可能一天穿越奪舍一個肉身的吧!’
就在凌云無比糾結之時,耳邊傳來輕柔帶著哭泣的女聲:“爹爹,藥涼了,你可要好起來啊!你若走了,讓女兒如何活下去?”
收斂了腦中紛亂的記憶,凌云便感到嘴唇微涼,隨之一股苦澀的液體從舌頭直墜喉間。
苦意讓他皺起了眉頭,隨之緩緩睜開了雙眼。
眼前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模樣長得著實不錯,小家碧玉,有著一股靈氣。
想著這個小姑娘是自己的女兒,凌云便感覺四肢無力,無欲無求。
可我也才二十幾歲啊!
“爹,你醒了?”小姑娘悲痛的臉上終于出現了笑意,但笑意一出,眼眶中便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了下來,哽咽道:“爹爹,這是徐伯伯給你開的藥,還留下了一封書信,您先喝藥,把身體養好了,大不了……我給他做妾……做妾而已,只要您健健康康的……”
伸手拂去了小姑娘臉上的眼淚,凌云苦笑了一聲,然后接過藥碗,“咕嚕咕嚕”干掉,頓時,苦澀之感讓他齜牙咧嘴,舌頭都麻木了。
“說什么呢!還沒到那種程度……”
說完,凌云腦中便浮現出自己躺在床上的原因。
楊氏,大唐新崛起的貴族,雖然那紈绔子不過是楊氏偏房所出,但也不是一個老兵制香人能夠阻擋的。
香是沒有辦法去賣了,因為拒絕了紈绔子納妾,并提刀反抗他的騷擾,所以惹得這個被稱作楊衙內的肥豬大發雷霆,勾結一些幫派,借故毆打,斷了他賣香的生意。
“爹,若是香賣不出去,家里的錢糧撐不了兩個月啊!”小姑娘慫搭著腦袋,一臉悲戚。
“車到山前必有路,難道要犧牲你一生的幸福來換取我的茍且偷生嗎?你不要多想,最近也不要出門,一切交給我。”
凌云,亦或者于烈,從床上坐了起來。
“爹,你的傷……”
“沒事,這點傷……和在朔方與蠻族作戰相比,算什么!你取我的刀來!”凌云剛剛吸收了些記憶,決定驗證一下。
“爹,你想做什么?”小姑娘瞪大了眼睛,并不動。
“放心吧!我還沒傻到提著刀去搏命,我腿瘸了,也老了,不是他們的對手了!”凌云隨意說著,伸出手掌仔細的看了看,手掌虎口有老繭,是握刀的手。
雖然入了制香的行當,一做便是十多年,但根據記憶,于烈幾乎日日花去半個時辰的時間去練刀。
至于為什么還被打的這么慘,雙拳難敵四手,而且,他雖為老兵,做過伍長,刀法也不差,但在這個術法武道橫行的世界,在大唐王朝京城萬年縣內,這點武力,上不得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