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剛過六點,安鈴的屋里便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顧云站在門口,渾身上下的衣服破破爛爛,上半身的衣服更是直接變成了布條。
與此同時,樓下一輛出租車逃命似地沖出了街道。
整整一個晚上,他先是遭遇了莫西干頭組織的絕命突襲,被末班公交車撞了個滿懷,被從天而降的廣告牌砸得流了鼻血,緊接著手機還莫名其妙地發生了爆炸。
如果這些還不足以稱之為倒霉的話,那么接下來,他還撞見了惡鬼。
換作普通人的話,很可能在遭遇莫西干頭組織的時候就已經遭遇不測了。
“咚咚咚——”
他又敲了三下。
“……誰呀?”
屋內終于傳出了安鈴迷迷糊糊的聲音。
睜開眼的第一時間,安鈴便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的下巴被電腦桌硌得生疼。
窗外天還未亮,屋內唯一的光源來自面前的電腦屏幕。
她想起來了,昨天到家本來打算吸一下塵來著的,可一想到白兔的歐皇體質,她便難掩興奮地將白兔帶到了電腦桌前,打開了幾個掉率超低的游戲。
安鈴終于體驗到了稱為歐皇的感覺,在世界頻道的怒罵聲中,她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可是……
為什么除了下巴被電腦桌硌疼了之外,后頸處也一直有些隱隱作痛?
安鈴下意識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轉瞬間,她的手掌被沾染上了粘稠的液體。
她顫顫巍巍地將手掌移向眼前,手心已經被血液染成了紅褐色,這一摸像是把剛結的加給揭開了,刺痛感清楚了許多。
“是我,顧云。”
門外響起了顧云熟悉的聲音。
看著滿手的血,安鈴已經懵了,對她而言,顧云就像是救命稻草般給她帶來了安全感。
她光著腳,循著聲音,本能地跑向門口。
下一秒,她腳下一輕,吸塵器長長的電纜不知何時鉤在她的腳踝上,這猝不及防的一扯剎那間讓她失去了重心。
下意識撐向地面的手腕猛地一彎,疼得如同折斷了一般。
安鈴緊咬牙關,身體弓得如同蝦米一般。
還未等她緩過勁來,身后的吸塵器卻詭異地運作了起來。
纏在安鈴腳踝的電纜猛然收縮,將她帶出了一小段距離后,將她拽成了仰面朝天的姿勢。
她就這么仰面朝天地瞪著天花板,疼痛與驚嚇讓她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安鈴,你沒事吧?”
有事!
快來幫幫我,起不來了!
安鈴努力調整著氣息,試圖克服心中的恐懼,喊出來讓顧云聽見。
就在此時,她看見懸掛在屋頂的吊燈搖晃了幾下。
在她想明白這意味著什么之前,吊燈便掉了下來,尖銳的棱角筆直地戳向了她的眼睛。
“救……”
“救命呀,顧云!”
這一刻,安鈴終于扯著嗓子喊了出來,卻死死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已經來不及了。
雖然對于安鈴而言,這個過程顯得十分漫長,但一切其實都發生于幾秒之內。
接二連三的巧合,讓她不禁想到了自己曾經看過的一部名為《死神來了》的恐怖電影,而在她的記憶里,似乎還從沒有人能逃過死神的追殺。
如果難逃一死……
至少不要讓尸體顯得過于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