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滿涂鴉的面包車最終抵達了一棟老舊的工廠外圍,一輛黑色的轎車緊隨其后,遠遠地停靠在了幾百米開外的路邊。
吳老師透過前車玻璃瞧了一眼逐漸昏暗下來的天色。
西區、夜晚、廖無人煙的城郊,一旦這些元素融入到一起,通常不會有什么好事發生。
X市的幫派是經濟大蕭條時期留下的歷史性問題,背地里牽扯到的勢力極其復雜,據說警方這幾年來一直在嘗試,卻遲遲沒有找到根除他們的方法。
而前幾天當地一名出售致幻劑的地頭蛇被人殺了,接著又傳出了一個小幫派被人全滅了的新聞,導致幫派之間充滿了火藥味,他們都認為這一定是某個頭目打算借著大災害還未完全過去的時機鏟除掉所有競爭對手,從而一舉將X市整個地下世界掌控在自己手里。
不過現在看來,情況似乎并非如此。
那幾個戴著奇怪動物面具的人,倒像是民間自發形成的組織。
“你們什么時候開始接幫派爭斗的委托了?”
吳老師問道,她今天正準備回家,卻接到王碌突然打來的電話,考慮到對方幫自己了卻了一樁心愿,所以便答應了對方小小的要求。
只是沒想到具體內容居然是尾行一群面具殺人狂。
“老實說……是因為最近有點閑。”
王碌尷尬的笑了笑,他本來沒打算把吳老師卷進來的,可是就在他和顧云正欲上前追趕之時,卻發現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他沒錢買車。
顧云至少以前也沒錢買車。
雖然顧云自稱能徒步追上面包車,但他還是個普通人啊,總不能讓顧云背著他跑吧?他倆以疊羅漢的方式在街上狂奔不已,路人見了多半會把他倆當成變態來看待。
為了自己和顧云的聲譽,王碌果斷地拒絕了顧云的提議。
接著兩人在蕭瑟寒風中思索了許久,接著驚訝地發現他們不但自己買不起車,認識的朋友里連一個有車一族都沒有,于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王碌撥通了吳老師的手機號碼。
吳老師倒是答應了他的請求,順便還利用自己的手段,鎖定了面包車的動向。
“但是我們可不知道他們要去幫派交易現場啊,我還以為他們是想參加化裝舞會或者去路邊痛扁幾個小混混。”
看見他們從面包車后備箱里拿出的武器,王碌覺得這些應該并不僅限于痛扁小混混的程度。
聯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慘案,他不得不懷疑“朋友們”真的是因為喝醉了酒不小心摔進河里了嗎?
如果那些真的是他的朋友,那么這些面具絕對有問題。
過去游樂場也時常會遇到小混混的騷擾,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雖然私底下經常過過嘴癮,但真遇到了小混混卻連大氣都不敢出,更不必說像現在這般孤軍深入幫派分子的交易現場了。
他們只有四個人,吳老師說,此刻聚集在工廠里的混混人數至少是幾十倍于他們,而且還各個都持有武器。
“現在怎么辦?報警的話等警察趕到,他們應該已經火拼完了。”
在幫派的交易中間出現第三方勢力往往是最危險的情況,他們都會以為這是對方的援兵,從而先下手為強。
“以吳老師你的經驗,應該怎么辦?”
王碌試探性地問道。
“開溜。”
“啊?”
王碌懵了,他萬萬沒想到吳老師這位冰山系美人逃起來竟然是如此果斷。
“我們的工作內容并不包括和幾十人火拼。”
這個行當委托都是針對單一目標的行動,就連常虎經常磕**強化藥片導致腦子都快有些不太正常的人,都絕對不會來趟這趟渾水。
事實上,除了她這種試圖借助組織的資源調查當年案件的特例之外,暗礁絕大多數成員,都只是奔著豐厚的酬勞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