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和白鳶在一起生活久了,就很難把這只鴿子與天災聯系在一起。
然而盡管白鳶怠惰無比,對毀滅世界沒有半點興趣,遇到打架就躲得遠遠的實屬天災中的異類,可是她對于周圍環境的影響卻又是實實在在的,尤其是當黑箱出現之時,就顯得十分明顯了。
王碌覺得盡管此時溫泉山莊之外已經變成了當代哥譚市,但這里的人們卻依舊安居樂業,頗有種世外桃源的意思。
周圍幾個店鋪的攤主都和他一樣平時就住在這里,包括一些定了假日酒店的游客,只要沒有離開過溫泉山莊,便還維持著一貫松弛閑散的生活。
“顧云,你有什么高招?”
“不知道。”
顧云聳肩,雖然論單挑,他不虛任何對手,但是在影響力這方面,他可能連最底層的天災都比不過。
天災其中一個最明顯的標志,就是當它們出現之時,都會對周圍產生極其強烈的影響。
風衣男復蘇了都市傳說,白鳶使整個F市進入到了懶散的生活節奏,瑪麗安-瑟西亞曾經開啟了一個屬于黑魔法的時代,據基金會的雇員稱,他們目前掌握到的饑荒以及黑死病都曾經引發過一個城市以上的大災害。
如今在歷史書中,都還能讀到饑荒和黑死病在那個時代留下的烙印。
而黑箱的特征,便是將人們心中最原始的惡意誘導出來。
至于顧云自己,他雖然也能像天災一樣讓自己的精神力覆蓋整個城市,但其實并沒有什么實際效果。
精神力是中性的能量,即使平民處于精神力的范圍之內,也不會產生任何不適的反應。
顧云覺得黑箱的能力要比風衣男棘手得多,風衣男復蘇了惡靈、怪物,只要將它們一一消滅危機就解除了,然而黑箱喚醒的卻是根植于每個人心中的惡念。
如果要徹底消滅惡念,就得連寄托這份惡念的宿主一并消滅。
消滅了這場瘟疫,恐怕“感染”瘟疫的人也快死得差不多了。
“除非能找到黑箱躲在哪里,從根源上將她消除。”
“我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問題是上哪找她?”
“你這個問題問得好。”
王碌和顧云面面相覷,他覺得顧云現在空有一身武力卻無處使用。
這黑箱的能力能覆蓋幾個城市,他們總不見得能挨家挨戶地尋找吧?以現在人們的暴脾氣,搞不好他去敲個門都得挨一頓揍。
更棘手的是,除了迫近的黑箱之外,還有隱神會這么個大麻煩,早上救回來的婦人醒來之后,將隱神會的種種行徑都告訴了他們,就在他們賣燒烤的這段時間,又不知道有幾人被迫接受了降神儀式。
“不行了,我怎么越想越窩火。”
王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憋屈的感覺讓他突然想把燒烤攤給砸了。
他進入這一行本來是想救人的,結果卻發現自己越了解這個世界的“另一面”,死的人就越多,然而這基金會不但不制止隱神會的陰謀,反而還縱容他們的行為。
像旁邊那一桌下象棋笑得樂呵呵的人們,他們就對正在發生的危機一無所知,所以才能笑得那么開心。
所以說無知就是幸福這句話簡直說得太對了。
“你別在這里走來走去,你要是嫌煩就去和他們下象棋吧。”
顧云朝王碌擺了擺手,繼續翻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