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黎明時的曙光照在了大地上,“母巣”的痕跡已經全部消失殆盡。
此時此刻,白鳶終于體會到了顧云的苦惱。
打架幾分鐘,收拾幾小時說的就是現在的情況,在沈月的指示下,她將飄浮在半空的樓房放拼回了地面。
以她的能力,將一個街區的地表掀起來并不是難事,困難的是如何再把地表掀起來之后再把它拼回去,但鴿子是很健忘的族群,她自然不會記下這些樓房和街道原本的位置,而方才沈月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母巣”身上,自然也沒記得這條街道閣樓的細節。
“我怎么感覺有點怪怪的。”
沈月用手托著下巴,糾結地看著勉強拼接回地面的樓房,“你看看,這兩個居民樓好像原本不是這樣的。”
這種感覺,就像是把幾個并不相干的拼圖強行拼在了一起。
“看來,經歷了一場大戰之后,這兩棟樓也有所成長了啊。”
白鳶也順著沈月的視線看去,用深沉地語氣說道。
她花了大半個晚上時間好不容易把小區拼成勉強能看的樣子,現在讓她把自己的勞動成果全部推倒重來,這顯然是無理切不可能實現的要求。
“不,這明顯是你拼錯了吧?”
沈月指著其中一個居民樓門前的深坑,“明天住戶門早上起來去上班的時候,絕對會掉下去摔斷腿。”
將“母巣”根除之后,居民樓地表下足足出現了五六米的深坑,這還不包括建筑工地下方深不見底的溝壑。
“這也是上班族們必須經歷的考驗。”
白鳶繼續用深沉的語氣說道。
反正讓她重新把居民樓給拉起來是不可能的——她深刻地意識到了拼圖這種東西,拼錯了一小塊區域,往往要將整個部分打散重來。
“哪門子的上班族能經受得住這種考驗啊?就算是吉良吉影來了也會摔斷腿的吧!”
“你真是麻煩啊,人類,遠要比你想象中頑強得多,我一直都相信著人類!”
白鳶雙手環胸,又露出了令人熟悉的油鹽不進的表情。
“這是一個天災能說出來的話嗎!”
“哎呀,我真是服了你了!”
白鳶不耐煩地右手一揮,白色的流光剎那間籠罩了居民樓前的深坑,“這樣的話,你總能滿意了吧?”
白光散去,沈月盯著深坑眨巴了一下眼睛。
沒錯,白光消失后,巨大的深坑還橫檔在居民樓門前,沒有任何改善的跡象,唯一的變化,是居民樓的樓梯上出現了一個黃色的安全提示牌,上面寫著“前方道路濕滑,減速慢行”。
“你糊弄鬼呢!”
“你喊那么大聲做什么?這不是沒找到‘前方有坑,請小心’的標語嗎!”
眼下那些散落在各處的安全牌中,最符合前方路況的,就只剩下白鳶選出來的這個了,不過她相信雖然傳達的意思存在略微不同,但聰明的人類還是能領悟到其真正的含義。
正如剛才所說,她,一直相信著人類。
為了不在上班的路上摔斷腿,人類一定能想出層出不窮的方法!
“你就不能把坑給填上么?”
“可是地板已經用得差不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