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時剛過,安鈴便帶著顧云敲響了自家的房門。
二十多年來,她第一次將異性帶回了家里,敲門聲響了不到兩下,防盜門就被飛快地打開了。
客廳的環境和上一次回來時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地板一塵不染,茶幾上原本雜亂的物品整齊地擺放在了一起,在他們回來之前就準備好了水果和糖,安鈴覺得,這恐怕也是二十年來家里頭一次這么整潔過。
坐在沙發上的老父親板著一張臉,正襟危坐,雙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目不斜視地看著電視屏幕上的廣告。
以安鈴對老父親的了解,他每次緊張時就會擺出這樣的姿態,上一次對方如此緊張恐怕還要追溯到當年高考分數下來的那一天。
母親則熱情了許多,招呼著兩人進屋,“你就是小顧吧,小鈴經常在電話里像我們提起你。”
除了熱情之外,言語中還透露出些許的欣慰——這至少證明了一件事,安鈴這孩子也并不是在外面沒人要,性取向更是沒有出問題。
前些年被娘家的人嘮叨得她都不由得起疑了,好在安鈴這孩子雖然沉迷游戲不干正事,但總算大方面沒有走歪。
至于這個小顧……
嗯,單從面相來看,就是干大事的人。
安鈴也不止一次地在電話里提到,顧云在一家當地的大公司上班,工作很忙,聽到這個消息,她自然是更加滿意了。
“嗨呀,媽,自己人這么客氣做什么。”
安鈴表面笑得陽光燦爛,但實際上內心卻慌得不得了——昨天晚上在天臺上發生了一些突發情況,導致許多細節的計劃都沒來得及仔細商定,迫于形勢,她不得不將計劃變更為臨場發揮。
用游戲里更加專業的術語來講,就是看著打。
而沒有及時談到的一部分細節也包括了顧云的身份問題,在和家里人打電話的時候,安鈴一直將顧云描述成了一個在大公司上班,經常需要加班到很晚的中高層,不過對于顧云工作的具體內容,她卻并沒有詳細透露過。
其實吧,安鈴認為自己并沒有撒謊,只是進行了一些藝術化的加工。
基金會橫跨全國各地,是本土應對超自然事件毫無疑問的龍頭企業,“大公司”恐怕都不足以形容基金會真正的規模。
至于高層就更不用說了,就連X市分部的負責人見了顧云都會喊上一句顧師傅,按照公司的規模來算,陳江再怎么說也是一個市的總負責人了,將顧云定義為中高層其實都有點低了。
經常加班到深夜則主要和惡靈活躍的時間有關,大多惡靈白天并不會出來為禍世間。
當然,安鈴也知道,這三個信息經過了藝術加工之后,導致顧云在父母眼中成了一個在某大型金融公司出任中高層角色的年輕人。
畢竟這公司叫做基金會,外行人乍一聽自然會下意識地以為那是個金融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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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坐下說。”
安鈴的母親越看顧云越滿意——金融企業是當下的熱門產業,而且顧云不但看起來一表人才,年齡更是和安鈴相仿,二十多歲就爬上了分公司的中高層是什么概念?
安鈴這丫頭職場閱歷太淺不知道,可是她這個當媽的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這顧云肯定是公司重點培養對象,只要以后工作上不栽大跟頭,未來很有希望躋身成為董事會的一員。
唯一讓他們疑惑的,反而是顧云這種事業有成的年輕人怎么最后看上了他們家的閨女。
倒不是身為父母的看不起自家閨女,小鈴這孩子雖然算得上漂亮,但是在成功人士身邊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