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姬無常,16歲,高一學生,失蹤于少管所。
十二年前,姚素,13歲,初一學生,失蹤于放學途中。
九年前,褚衛,15歲,初三學生,失蹤于康復中心。
……
“太暗了。”
話音剛落,一束亮光便照在了王碌面前,黑暗的房間里憑空多出了一盞提燈,呈現在王碌面前的是一排排整齊的書架,然而書架上的書卻并沒有封面。
王碌將提燈掛在書架旁,隨機取出一本沒有封面的書,翻開了第一頁。
書頁上沒有密密麻麻的文字,上面記載的似乎是某些片段式的畫面。
熟悉的村子,熟悉的黃昏,一個穿著涼拖的少年走在回家的路上,路邊的黃狗沖著少年叫了幾聲。
這條土狗……
當天晚上狂犬病發作,咬傷了三個村民,后來村頭瘸了腳的老頭抄起鏟子將土狗打死埋了。
土狗死后,少年蹲在埋狗的土丘上待了幾分鐘,最終放下了幾塊吃剩的骨頭離開了。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接觸到狂犬病這個陌生的名詞。
這不對,太早了。
在這黑暗的圖書館里徘徊了許久之后,王碌逐漸摸索到了書架之間的規律。
人類每天都會忘記許多事,不過他也聽人說過,許多事其實沒有真正被遺忘,只是被儲存在了腦海深處某個不起眼的角落。
在意識陷入混沌與黑暗之中,他似乎來到了自己腦海中的儲存室,其中的每一列書架,似乎都是按照時間順序劃分的。
他提著不知從何而來的提燈,走過了一排排書架,并在心中默默估算著。
第一個目的地是十五年前。
王碌在其中一個書架之前停留了半晌,深吸一口氣之后,才翻開了排列在第一排的書頁,書上依舊沒有任何記號,所有書的封面看起來都一樣。
“老王,這次的案子有些奇怪。”
翻開書頁的瞬間,原本安靜的圖書館內突然響起了讓他耳熟能詳的雜音,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起了咖啡的氣味。
因為時常需要熬夜加班,局里總會準備不少速溶咖啡,每到清晨辦公室里就彌漫著速溶咖啡的味道。
絕大多數時候,還會參雜些肉包子和油條的味道。
仔細想來,對面的包子鋪已經關門了十來年了。
“這小子名字倒是有點意思,我讀給你聽啊……姬無常,16歲,剛進高一沒多久就進了少管所。”
“咋回事?”
“說是一個人沖進劍道中心砍傷了包括教練在內的十幾個人。”
“這么說案子已經結了?”
“沒,姬無常失蹤了,少管所捅到我們這里來了,他們發現有個砍傷了十幾人的小孩不見了,各個都嚇得不輕。”
“你就直說了吧,這案子哪里比較奇怪?”
“少管所的錄像沒根本沒拍攝到姬無常,那小子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一切的開端。
王碌緩緩地合上了第一本書。
雖然案子有些詭異,但當時并沒有人把它當作連續的案件,由于失蹤者身份特殊,局里當時并沒有將它和綁架案聯系在一起,而是將姬無常定義為了越獄人員,時隔十五年后,X市仍能查到當年的通緝令。
不過當年普遍認為姬無常是逃離了X市,之后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