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能量,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打擊方式。
歡愉眼中的景物不停變換著,他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就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不停變化著方位。
在遇到顧云之前,他從未想象過負極能量竟然還有這樣的詮釋方式。
簡潔而又直接的進攻,卻讓他根本沒有回擊或是修整的空檔,他也并不認為有誰能在如此密集的攻勢中喘過氣來。
對于X市郊外的過客們而言,他們有生之年第一次見到了流星墜落的盛況,雖然還隔著好幾百米遠,但落地時的沖擊波卻清楚地傳來了他們這里。
和想象中的流星雨不同的是,這一條條流行劃過的竟是黑色的軌跡,仿佛是在預兆著厄運降臨一般。
反常的現象讓他們顧不上拍照留念,而是一腳踩下了油門,趕緊遠離這是非之地。
處于高速運動中的顧云卻皺起了眉頭。
他所有的攻擊都命中了歡愉,然而對方雖然被他不斷擊飛,身體上卻并沒有出現太過明顯的損傷,歡愉和德古拉伯爵展現出了另一種截然不同的防御方式。
德古拉伯爵依靠石鬼面具帶來的無與倫比的復原能力抗下了他的攻擊,而他暫時還沒有弄明白歡愉用的又是怎樣的障眼法。
想到這里,揮出的拳頭忽然張開了,他用手掌貼在了歡愉的胸口之上。
感受到打擊頻率下降的瞬間,歡愉睜開了眼睛,以空中下墜的的姿勢與顧云四目相對,他知道此刻的顧云一定有所察覺。
猜忌、拆招,這本就是戰斗的過程。
事實上自從當初與神族的戰爭過后,他也已經許久沒有再與同一級別的對手戰斗過了。
在顧云的手掌貼在他胸口處的剎那,歡愉指尖兩團黑色的火焰也迎向了顧云。
“轟——!”
夜空出現了一閃即逝的亮光,亮光消散過后,X市郊外的地表上又出現了兩道酷似隕石砸下的深坑。
顧云站定之后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左肩處的窟窿,對他而言,這算不上多么嚴重的傷勢,眨眼之間,窟窿便已然痊愈。
可即便如此,疼痛感卻并未隨著傷口的愈合而消散,若不是如此明顯的疼痛,他恐怕也不會在戰斗中低頭檢查自己身上的傷口,在以前,無論何種觸目驚心的傷口,都無法為他帶來太多的感覺,唯獨這一次,那兩團火焰在他身上留下了遠超出傷口本身的痛覺。
歡愉平躺在他不遠處的深坑之中,喘息許久之后,對方才搖搖晃晃地從冰冷的地面上站了起來。
胸口處的空洞也顯示了出顧云方才攻擊的力度,即便對于天災而言,那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修復的創傷。
“呼,看來我也上了年紀了。”
歡愉猛地吸了口一口氣,涌現出的黑色能量緩慢地填補上了胸口的空洞。
這或許是他自誕生以來最狼狽的一次,即便在與神族持續百年的戰斗中,天災們至少也能在場面上保留體面——至少在顧云出現前,從沒有任何生靈能在場面上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
若不是對方忽然之間改變了策略,那兩團火焰恐怕也難以在視線無法捕捉的速度中成功命中顧云。
那么,在數個世紀沒有和強敵交手的漫長時間里,是他變弱了么?
歡愉低頭看向了胸口的破損之處,在這暫時的空檔中,他忍不住對自己拋出了這樣的問題。
而問題的答案卻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