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沒有想到的是,在他致電瑪麗安之前,魔術師就率先找上了門來。
告別王碌之后還未走出幾步,幾個穿著黑色長袍,就連面容都罩在斗篷之下的可疑人物將他圍在了中央。
這一身標志性的扮相,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魔術師的身份一般。
站在顧云肩頭欣賞風景的白鳶見狀,立刻一頭鉆進了顧云的風衣里,蒙住腦袋后還不忘嚷了一句“打完了再叫我”。
可疑人物并未表明來意,為首者的右手向面前一撐,一張鑲嵌著銀色邊框的卡片便詭異地浮現在了半空,他的行動仿佛吹響了某種號角,其余幾人紛紛效仿,電光火石,顧云看見了七張同樣鑲有銀邊的卡牌。
下一刻,腳下的地面開始了震動,七張卡牌連接成了一個復雜的法陣,將顧云圍在了正中央的位置。
七名黑袍人則各執法陣的陣眼,即便身為這世上最頂尖的幾位魔法師,也無法輕松駕馭這種程度法則。
而在七人的共同努力之下,顧云眼前的景象扭曲在了一起,法陣之內的時空開始崩塌,崩塌所形成的漩渦頃刻間將他卷了進去。
當顧云的視線恢復明晰之時,卻發現自己已經出現了在了一間僻靜的小屋里。
小屋似乎建立在深山老林之中,屋外還能聽見溪流的聲響。
屋內只有一人。
同樣也是一身黑袍,讓人無法看清他真實的面容。
顧云只能從輪廓判斷出黑袍人是一位男性。
“終于見到了你了,顧云先生。”
黑袍人擺出了請他入座的手勢,說道,“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謝爾菲家族的現任家主,以這種方式請你來到這里,還請你不要介意,畢竟時逢亂世,我們之間的談話最好不要被別有用心的人聽去了。”
“沒事,你們的魔術還挺有趣的。”
他也沒想到那七張看似不起眼的卡牌竟然能起到扭曲時空的效果,此類魔術可不多見。
“魔術,自然非常有趣。”
說著,黑袍人面前也浮現出了一張類似的卡牌,只是和此前七人的卡牌相比,這張卡片鑲著金邊,所牽引的能量似乎也要比銀邊卡牌強大許多,“顧云先生,我的父親曾經告訴過我,魔術是無所不能的力量,它的每一重力量,對應著的都是一種法則,比如說你現在所看到的這一張……”
說話間,金邊卡牌調轉向了顧云。
出現在卡片之上的,是一個扭曲的人面畫像,顧云只是隱約看出扭曲的人影似乎是將食指抵在嘴前,比出了噤聲的姿勢。
“這張卡片名為秘密,我本應該能透過它直接窺見你內心的所思所想。”
“那你說說,我現在在想些什么?”
顧云饒有興致地問道。
“一片虛無,而這也就是最有意思的部分了,秘密居然對你失去了效果,看來魔術似乎也并不是無所不能。”
“有沒有想過,有可能是你的功夫還不到家?”
“顧先生說的沒錯,的確有可能是我修行不夠。”
面對顧云挑釁般的反問,黑袍人也不生氣,他笑了笑,說道,“想必,這也是你能打敗德古拉伯爵的原因所在吧,我們早就想來此拜訪你,只是因為后來被一些事耽擱了。”
“怎么,你們也和德古拉伯爵有仇?”
“有仇倒是談不上,不過他那里存有一些我們感興趣的東西……《黃昏魔典》的兩部分殘頁,尤其是關于生命的篇章。”
“那你算是白來一趟了,那兩個殘頁被一個叫安黛拉的獵魔人給偷走了。”
顧云實話實說,而且就算安黛拉沒偷走的那兩部分殘頁,他估計也會順手把殘頁轉交給瑪麗安,畢竟《黃昏魔典》本來就是瑪麗安的東西,物歸原主才是正道。
瑪麗安說由她來親自尋找安黛拉的下落,顧云也就沒再過問了。
至于她后來找沒找到,他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