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房間的最深處,是一個渾身罩在黑色斗篷中的女人,她那黑色的長發一直垂到了地上,劉海遮住了半邊面孔,只露出一只紫色的眼睛,在夜色之下,紫色的眸子散發出了詭異的微光。
那熾熱的眼神就像是見到了前輩的低年級女生一般,當然,她所說的話就是另一回事了,“我可是一直、一直都很仰慕你呢,仰慕到想要把你的那份強大據為己有。”
說話間,她右手的指甲嵌入了左手的皮肉之中,似乎只有疼痛感才能讓她的心中涌動著的情感壓制下去。
只是從傷口流淌出的卻并非血液,而是由充斥著黑色能量的液體。
當液體落地之時,顧云隱約覺得這座城市似乎發生了什么變化,他下意識地朝窗外看去,卻發現要塞里的人們突然間像是著了魔一般,他們怔怔看著身邊的人,所有積蓄內心的怨恨與不甘都在這一刻被徹底引燃。
第一個人拔劍了。
衛兵的舉動仿佛吹響了某種號角,所有人都接連拿起了身邊一切可以被稱之為武器的物體,盡情地向身邊的人揮去。
那個占據了他們思維的聲音告訴他們,只有血與死亡才能讓他們重歸平靜。
這一刻,顧云覺得自己像是走進了某個大型案發現場。
嫉妒已來到了他的面前,她情不自禁地捧起了顧云的右手,就像是在對待一件心儀已久的珍寶。
這世間能讓天災嫉妒的事物寥寥無幾,而她在第一次聽說了顧云的事跡后,便沉迷于了后者的強大。
“如果不是那幾個糟老頭,這一刻應該早就到來了才對。”
只要有了顧云的強大,她便可以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無論是神族還是她的同類們都不例外。
從北國的王都一路殺到了海底監獄,就戰爭在聽說了顧云的到來之后,都選擇了暫時避其鋒芒。
她越想,心中的欲望之火便燃燒得更加旺盛。
自己一直仰慕著的珍寶此刻就在身邊,這一次,她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將這份強大據為己有。
左手手背上的傷口極深,隨著她情緒的變化,那黑色的也流淌得越來越快,在這份能力的牽動下,原本寂寥的西要塞已被殺聲籠罩。
“你……差不多也該將這份強大分享給別人了吧?”
紫色的眸子一刻不離地盯著顧云,她難以掩飾心中的饑渴。
不過她很明白,這世間并非一切都能得償所愿,即便是天災,也有許多觸及不到的東西,而世間的嫉妒莫過于此。
起源于羨慕,然后是求而不得的苦惱與郁悶。
再然后,將這份郁悶化為憤怒。
嫉妒和憤怒如影隨形,她方才已將這件事通過老管家之口告訴了顧云,而對于顧云強大的羨慕,恐怕用盡這世間的所有語言也難以形容,而這份羨慕,正源源不斷地轉化為了郁悶和憤怒。
能量變得愈加狂躁了,其覆蓋范圍早已延伸到了西要塞的每一個角落,就連已經睡下的人,也從睡夢中驚醒,他們猶如提線傀儡一般拿起了武器……
“原來如此。”
顧云點頭道,“你的決心,我已經完全了解了。”
他這次來找第三位天災,便抱著“談理想、談人生、談未來”的目的而來,現在嫉妒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理想,而在顧云看來,她的理想遠在恐懼之上。
她很明確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那種執著強烈到連顧云有所動容。
更為幸運的是,嫉妒這次問對人了。
別的顧云不敢打包票,但在修煉這件事上,恐怕沒有幾個人比他更有發言權。
事實上就算拋開天災的身份,顧云也從不吝于將他的秘訣分享給所有人,在他看來,只有越來越多的人熱愛修行,自己才能遇到更多強大的對手。
“修行,可是很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