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的無數個紀元中,戰爭從未在任何身上見到過如此強大的能量,更沒有聽說過有誰能憑借一己之力打破由禍創造的禁閉室。
而在產生這個念頭的瞬間,他便覺得自己的身體遭受了數十次猛擊。
短短數秒,他們已不在西要塞之中。
眼神中的景物不斷變幻著,從山林大河到冰川雪山,這一個個片段交織在一起,卻又瞬間破碎在了眼前,兩人每到一處,那些景物便在眨眼間成了廢墟,以至于他竟產生了強烈的不真實感。
奇怪。
我究竟是……什么時候和這個人開始戰斗的?
忽然間,戰爭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怪誕的念頭。
而這個念頭卻又成了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仿佛一旦沒有抓住,他的意識便會被卷入無盡的漩渦之中。
……
……
……
不知過了多久,顧云終于停下了動作。
腳下的是一片森林,而他就在站懸崖邊沿,陽光照在他的背上,事實上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什么地方,他只記得這一戰自己似乎已經走過了不少地方。
而此刻與他交手的敵人正仰面朝天的平躺在他的面前,后者用無聲的眼神直視云端,一動不動。
這一次與此前抱有切磋學習的心態不同,在戰爭降臨之時,他很認真地將對方當成了旗鼓相當的對手,從動手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沒有任何保留。
因為禍之前對他說出,他們兩人之間應當會有一場旗鼓相當的戰爭。
不過現在看來,戰爭也許只有在耐打程度上能算是旗鼓相當,畢竟能讓他得盡興的對手已經許久沒有出現過了。
雖然戰爭此刻眼神渙散,但身體的創傷卻正在自我修復著,皮肉之下涌動著的黑色能量,看起來和他采取過同樣類型的修行。
“起來吧。”
顧云開口說道,他隨時做好了第二輪第三輪,乃至第三百輪的交手。
他在X市讀到過的書上說,遇到旗鼓相當對手時,最大的敬意便是與對方大戰三百回合。
“……為什么!”
然而這一次戰爭卻并沒有起身的跡象,他仍然平躺在坑洼的峭壁之上,眼神倒是恢復了幾分光亮,“你到底是從哪得到了如此強大的能量!?”
他近乎于歇斯底里,因為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也不想承認區區一個人類的強大竟要在自己之上。
更何況,這還是在他汲取了整個西戰線養分的情況之下!
“展開了特訓的人,并不是只有你一個。”
顧云說道。
在和戰爭交手之前,他也在指導嫉妒的過程中重新走過了當初的修行之路,正如他在龍脊上所說,他對于嫉妒所說都是自己的真實感悟。
山川河流,星辰大海。
現在的他,狀態用“最佳”來形容也不為過,那是心中沒有半點雜質,無論身邊發生什么事無法讓他產生絲毫動搖。
然而對戰爭而言,這似乎并不是一個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