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哪怕你混的再好,位極人臣,最后都會為你的昂臟買單。
這種活生生的例子太多太多,數不勝數,如馳騁沙場的猛將,為馬首是瞻的主子打下整座江山,結果又有幾個能得善終。又如生平未逢一敗的關羽關二爺,還不是落得敗走麥城,尸首分離的結果。
所以說,人這一輩子,還得廣善積德。
艾玉就深刻的認識到這一點,遵從命運辦事,低調做人。
汪琪偏偏就不信這個邪。
自打從娘胎里生下來的那一刻,就注定他只能當一個試煉百戶,沒有正百戶的命,可他非得逆轉命運的安排,在野心的膨脹下開始苦思冥想,怎樣才能出其不意的將艾玉置于死地,他便能如愿以償的坐上百戶的位置。
汪琪也不知耗死了多少腦細胞,苦思冥想了多少個日夜,終于在艾玉回到南京之前,想出了這個一個借刀殺人的主意。
但結果呢……
結果就是在青樓哼滋哼滋,爽點即將爬上巔峰的時候,讓一幫來勢洶洶的讀書人拖到了大堂,先是一頓踐踏,接著又是一頓毒打,最后將他綁在大堂的柱子上,如同五龍抱柱,姿勢好不優雅。
也說明讀書人的腦子就是比莊戶漢子好使,這種方式換做一般人還真想不出來,當即引來一群圍觀者。
其中有豪紳家的紈绔公子,有黃昏來電的老頭,甚至就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窯姐都掩著嘴,發出微不可查的輕笑。
捕頭辦事的效率雖然沒有錦衣衛快,但也絕非是那種浪得虛名之輩,很快就查出這幫貢生的去向,畢竟六百多號人,想不引起注意都難。
杜漢堂火急火燎的趕到如意樓,著令喝退將曉月樓圍個水泄不通的貢生,領著人走了進去。
前腳剛邁進門檻,眼睛圓睜欲裂,震驚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神情更是凝固了。
良久,杜漢堂才從震驚中緩過神,趕緊著人將綁在柱子上的汪琪松綁。
光天化日之下,赤身果體的綁在柱子上,實在有傷風俗,同時也刷新了他對這幫貢生的認識,心太狠了。
當衙役將綁在柱子上的汪琪放下后,捕頭見他面色發白,像是沒了生氣一樣,就試著摸了下他的脖子的大動脈。
“大……大人,人死了。”捕頭驚愕的說道。
杜漢堂也被捕快的話給愣住了,“死了?你確定死了?”
捕快點了點頭。
這下事情麻煩了,只要人還尚存一口氣,此事還有回轉的余地,可一旦跟人命扯上關系,這件事就是另外一層含義。
主要死的還是錦衣衛的試煉百戶。
“誰干的?”杜漢堂指著沒了半點生機跡象的汪琪,冷喝道。
可下邊的這幫讀書人都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半晌后,前面的瘦個子貢生往前走了一步,“是學生做的。”
還沒等杜漢堂問罪,其他的貢生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