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鵬舉是個地地道道的吃貨,為了滿足口舌之欲,甚至可將將抽他的那件事拋之腦后,仿佛從來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度量,完全可以與前朝宰相相比了。
艾玉緊挨著徐鵬舉晃蕩在大街上,漸漸地覺得有些不對,當即問道:“小公爺,不是去河邊?”
徐鵬舉詫然道:“難道吃頓魚就非得去河邊不可?”
“那小公爺你這打算去……”
“當然是回家。”
艾玉驟然驚呼道:“卑職也要隨同小公爺去國公府?”
“不隨小爺一道,怎么給小爺做菜。”徐鵬舉沒好氣的說道。
如果沒徐有容這道梗,去一遭國公府倒也沒什么,關鍵是二人間的梁子不是一般深,此番去國公府,豈不是羊入虎口。
艾玉的心不禁悲涼起來,當即道:“小公爺,要不還是去河邊吧,去國公府多有打攪,多不好意思。”
徐鵬舉拍著艾玉的肩膀,傲氣橫生道:“小爺帶回去的人誰敢說個不字,你放心,沒事。”
艾玉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又道:“卑職不是這個意思,是說萬一驚擾了國公爺,那罪過就大了。”
“爺爺這會兒不在家,找城里的老大人下棋擺棋子去了。”
艾玉還是不死心,眼珠子轉悠了一圈,問道:“聽說小公爺有位胞姐?”
“沒錯。”小公爺點這頭,而后尋思的說道:“不是,你問這個干嘛?”
“小公爺家中尚有深閨女眷,就是覺得卑職一外人粗陋驚擾,實在不可行。”
徐鵬舉有些不耐煩了,讓他隨道回家,整出這么多由頭,有些來氣,瞇著眼看著面前的艾玉說道:“小爺問你,你到底去不去?”
艾玉猶豫了片刻,帶著小心翼翼的語氣,試探道:“如果不去會怎么樣?”
“哈哈。好說,抽了小爺一巴掌,等爺爺回來這就領著甲士抄你家。”
艾玉面黑如墨,嘴角抽抽:“……”
還有沒有人權了,強迫人也不帶這樣的,動不動就要領兵抄家,難道手里握有兵權的權貴就能如此橫行霸道?
艾玉很不得抽自個兒兩個大耳刮子,當初為什么要手賤,這雙手一天之內將這對麻煩姐弟得罪了干凈,眼下又是一個比一個難纏。
姐姐絲毫沒有古代大家閨秀的樣子,倒像是一只出了籠的黃鸝,蹦蹦跳跳活躍的不行,主要還很纏人。
弟弟死揪著你給他做菜,一言不合就抄家動刀子,這樣下去,非發瘋不可。
在徐鵬舉的脅迫下,艾玉低著頭,要死不死跟在他的后面,一路來到國公府外。
高墻別院,秦磚漢瓦,朱漆大門,威風顯赫的牌匾,以及門前的一對大獅子。
只不過,這對獅子在艾玉的眼中,不見半分霸氣,倒是有點小猥瑣。站在門前的一對家仆,見到徐鵬舉回來,連忙擠著笑臉,諂媚跑了過來,“少爺回來了。”
狗腿子啊,這才是我艾玉所向往的生活,偏偏老天爺喜歡開玩笑。
徐鵬舉領著艾玉進了國公府,頭也不回的問道仆人,“廚房可還有活魚?”
“這個,小的這就去看看。”
徐鵬舉點著頭,不忘囑咐道:“沒有的話趕緊去市面上賣上幾條回來,另外油紙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