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唐寅的前腳還沒邁出門檻,樓道里傳來一陣匆忙而又深沉的腳步聲,艾玉和唐寅順著目光瞧去。
看到朝著他走來的四人,艾玉神情微楞,錦衣衛?錦衣衛怎么來了。
片刻功夫,操著繡春刀的四名錦衣衛徑直走到艾玉面前,目光如注的盯著一身酒氣的唐寅。
為首的校尉黑著臉,帶著審問的語氣道:“你就是唐寅?”
唐寅面色發白,周身顫抖,面對錦衣衛的詢問,果斷的搖頭,指著他身后的艾玉:“我不是,他才是。”
艾玉傻眼了,我擦咧……
世人皆以讀書人譽為君子,君子就是有膽量犯事沒膽量承認?
唐寅成功刷新了艾玉對古代讀書人的認識。
校尉目光轉到艾玉的臉上,重申道:“你是唐寅?”
忽然,艾玉的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瞥了眼一臉緊張的唐寅,又看著他面前的校尉,轉身在桌上的包袱里取出錦衣衛的牙牌及文書。”
“卑職見過百戶大人。”四名校尉見過艾玉遞來的公文,嚇的趕緊跪地抱拳行禮。
唐寅此刻像是一只受了驚的小鹿,猛地從艾玉面前跳開,用更恐懼的目光看著他,哆嗦著嘴唇,“你……你是錦衣衛百戶?”
艾玉咧嘴一笑:“如假包換。”
得到確認,唐寅像是一灘爛泥,渾身無力的倒在地上,兩眼無神,要死不死。
如果不是在大明朝,放到后世馬路上,這就是一副標準的碰瓷嘴臉,想不到堂堂江南第一才子居然還會這一套糊口本事。
真是小瞧了唐伯虎,或者說,是小瞧了天下的讀書人。
艾玉看著面前的校尉,說道:“回去稟告你家大人,就說艾玉涉嫌一樁密案,南京鎮撫司的同知大人差我將他帶回南京審問。”
艾玉的文書中刻的正是南京字樣,正宗的鎮撫司直轄百戶,遠遠不是揚州城這個偏遠百戶能夠比擬的,對艾玉的話自然不敢忤逆,連忙稱是。
校尉走后,艾玉帶著一臉淡笑看著面前的唐伯虎,這位轟動后世的大才子,現在卻是如坐針氈的站在艾玉的面前。
兇名在外的錦衣衛誰人不怕,固然在外舍得一身剮的唐伯虎也不列為,唐寅在某些方面是挺有骨氣的,可在面對錦衣衛,僅剩的骨氣也都蕩然無存。
錦衣衛的一百零八種酷刑都是針對身體器官的極限折磨,進了錦衣衛的牢房,幾乎沒有一個是安然無恙的走出來的。
艾玉坐在桌前,手里端著一盞茶水,悠悠的吃了一口,爾后將目光投向站立不安的唐寅身上,問道:“揚州錦衣衛何故抓你?”
唐寅低著頭,猶豫了片刻,如實道:“昨日醉酒倒在大街,罵了錦衣衛幾句。”
文人罵錦衣衛,算不上新鮮事,自古文人和武夫就不對付。
特別是唐伯虎這種憤青人士,別說罵錦衣衛,罵朝廷都不為過,但也問道:“都罵啥了?”
唐寅低著頭偷偷瞧了艾玉一眼,支支吾吾地道:“就是罵……罵錦衣衛都是東廠死太監的龜兒子!”
艾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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