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這么快親事就談上了,哪家姑娘?”
余洪咧著嘴,就跟春天里的油菜花一樣,“城里布莊劉掌柜家的柳玉姑娘。”
“柳玉?你前段時間不是還掛念著蕓娘嗎?”頓時艾玉瞪大了眼睛,像是看清了余洪的真面目。
余洪垂著頭,臉色有些遺憾,郁郁道:“離開揚州這段日子,蕓娘已經跟王大柱定下婚約了。”
艾玉嘴巴微張,看來這余洪也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沉浸了片刻,艾玉接著又道:“你見過這位柳姑娘?”
余洪搖了搖頭:“沒有。”
艾玉眼睛睜的圓滾,“沒見過長啥樣你高興個啥?”
“我爹娘說人家生的水靈的很,貌美如花,主要是屁股大,好生養。”
艾玉一怔,“噗……”
差點沒從馬背上摔下來,聽著前半句還真以為余洪這瓜慫找了個如花似玉的婆姨,畢竟聽爹娘的話準沒錯。
可頂著一個大屁股,能跟貌美如花掛上鉤?
你見哪位貌美如花的妹子香臀上托著一個大磨盤的?
看來這人還是有代溝的,或者說,這父母看待兒媳的觀點跟年輕小伙子的觀點不一致。
年輕人關注的是胸大不大,夠不夠波濤,腿直不直,身材夠不夠妖嬈,相貌夠不夠令人心跳。
而爹娘關注的,體格夠不夠壯,日后鋤頭揮不動該咋辦,飯量大不大?一個人吃窮全家該如何是好?屁股挺不挺,不挺生不了兒子,太小還會難產……
這就是兩代人的人生觀,艾玉見余洪仍舊陶醉在婆姨的美夢中,實在不忍心打破它,攪擾美夢的可不是一個好上司該干的事。
馬背上的艾玉朝著余洪投去欽佩的目光,抱著拳,“恭喜恭喜。”
余洪咧嘴大門牙,也抱拳回禮道:“卑職謝過大人了。”
艾玉又問道:“婚事確定沒有?女方是何意見?”
余洪仍是一臉笑容:“我爹托付媒婆上門說親,柳掌柜當口就答應了,還生怕我爹反悔,讓媒婆轉告,這個月底就可以下聘禮。”
通常而言,女方比男方還要迫不及待,都不是什么好貨色,這讓艾玉愈加肯定內心的想法,看待余洪的目光開始摻雜悲憫的韻味,真是蒙在鼓里的可憐孩子。
但余洪很高興,至少現在看起來很高興,就是不知道日后趴在他婆姨身上,聳動著屁股蛋子,是何感受,有沒有后世的水床舒服?
在艾玉的人生觀中,如果娶了這么個婆姨,還不如整半扇豬肉來的痛快。
但余洪又道:“說起來此事還是托大人的福,月前爹寫信給卑職,問卑職在南京過的可還滿意,卑職就小小的吹噓了一把,說卑職已然是大人的左膀右臂,深受大人器重,爾后我爹就四處宣揚,也因如此,柳掌柜才會這般果斷將女兒嫁給卑職。”
我擦……
婚事還可以帶炒作一說的?
這么說來,余洪能娶這么一個屁股大、好生養的婆姨也有本大人的一份功勞?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萬一真的娶一個豬婆回來,會不會遷怒于我?
艾玉趕緊道:“這事可跟我沒任何干系,其實柳掌柜看上的是你的一表人才,發現你是個難得的潛力股,你要知道,商賈的目光都是毒辣的,從來不做賠本買賣。”
余洪不禁摸著自己的臉龐,“真的是這樣嗎?”
艾玉肯定道:“就是這樣,你要對自己有自信。”
余洪抬頭望著蔚藍的天空,篤定而又意外道:“其實卑職在很早之前就知道,只是沒想到大人也發現了這一點。”
艾玉面色霎然一僵,肌肉群開始不受控制的抽搐……
心底產生一股很強烈的沖動感,要不是騎在馬背上,早就一鞋底抽他這張逼臉上。
給你點陽光就燦爛,自己長啥樣難道心底就沒點逼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