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逐漸轉熱,不日將迎來酷暑。
應天府南京,魏公國府。
用過早飯,老公爺如同往日,三點一線的去了尚書省,找老大人擺龍門陣去了,對于混吃等死的權貴,這大概就是徐老公爺晚年的唯一愛好吧。
國公府的老公爺出了門,但是小公爺卻一臉煩躁的拿著木棍,敲打著庭院中的花圃,幾棍下去,落得滿地殘花敗柳。
路過的小人也都縮著脖子,個個避而遠之,因為誰都知道,自從數日前小公爺得知東城百戶所的艾百戶去了京師,整個人像是迎來了婦女的更年期,吃啥啥不香,走路都不帶勁。
不僅如此,家里的小姐似乎也是在這一天,溫婉的性子忽然暴躁了些許,一想寬厚下人的小姐在小紅失手打碎了一碗湯,就讓管家罰了他三戒尺。
半個月來,國公府像是遭了瘟疫一樣,老公爺尚在府中,還是一片風平浪靜。
可當老公爺前腳出門,驟然風云突變,平穩的海面驟然刮起大風,掀起一陣洶涌波濤,讓國公府上下人人自危,見到小公爺和小姐,都像是老鼠見了貓。
小公爺將手里的木棍往地上一扔,有些慪氣的往徐有容的落院走去。
憑什么?
這到底憑什么?為什么阿姐可以去姨娘家,為何我不行?
要知道我將來是要繼承爵位的,居然連出一道遠門都不允許。
徐鵬舉剛走進徐有容的落院,正巧看到香香正給阿姐收拾著行囊,臉上帶著一副洋溢的笑容,嘴里還哼著不知名的調子。
香香將心底的高興盡顯在臉上,就連走路都是一蹦一跳。
踏進徐有容的房間,瞧見她一身綠衣的坐在窗前,雙手撐著下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連徐鵬舉放開步子走到她身邊,伸手在她面前晃悠了許久都不曾緩過神。
“阿姐?”徐鵬舉微微叫喚了一聲,可徐有容像是陶醉在美好的夢境中,不可自拔。
無奈下,徐鵬舉只好拍著她的肩膀,“阿姐,想什么呢?把魂都勾走了。”
“啊?”徐有容猛然打了個激靈,一臉驚嚇的看著身邊的徐鵬舉,“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徐鵬舉有些埋汰:“都來了好一會兒,喊你幾次都喊不醒。”
徐有容揚揚一笑:“這不是為此次出門而高興嗎,姐都想好了,不將京城逛個遍,誓不回來。”
不說還好,一說徐鵬舉就開始郁悶了,放低語腔:“阿姐,你能不能在爺爺面前給我說說好話,我也想去京城。”
徐有容直接無視徐鵬舉央求的目光,果斷道:“這個你還是自己求爺爺吧,萬一惹爺爺生氣,阿姐我都去不了。”
徐鵬舉像是霜打的茄子,他也曾三番五次的懇求爺爺,但都是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