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后,南京城外,三十多號衣著飛魚服,腰操繡春刀的錦衣衛騎著烈馬一路北上,直奔順天府。
這一刻,艾玉帶著底下的三十多號弟兄正式通過南京這個跳板躍上京城這座大舞臺。
大鵬一是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艾玉開始了他不一樣的人生,活過兩輩子的人注定與眾不同,也從這一刻,沉寂的京城起風了。
………………………………………………
東廠閣樓中。
王岳這幾天很忙,甚至忙的有些上火,腮幫腫的跟十五六歲少女的A胸一樣。
底下所有的探子全都都派出去了,甚至連他自己都奔波在外。想起被處死的義子,牟斌的那張陰險嘴臉,他心底的怒氣就不打一處來。
蕭敬的意思是,此案能查就查,查不出來也就放手作罷,大不了將督主的位置交出去,但是王岳不甘,先不說他跟牟斌斗了這么些年,曾何時吃過這等大虧。
至于東廠督主的職位,這是他拿歲月跟屈辱熬出來的,幾十年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太監一路忍辱負重,受盡無數人的白眼跟譴責才走到這一步,怎會甘心白白讓出去。
王岳辦不到,所以他無論如何也要查出牟斌的罪證。
只是一晃十天過去了,他仍舊一無所獲。
也就這天正中午,三十匹烈馬在官道上疾馳,為首的艾玉望見出現在視野中的高大氣派北京城,臉上露出一抹喜色。
終于到了,轉展了半個月,他艾老五又回來了,這次再也不是單身漢,還帶來了一幫吃瓜群眾。
下了馬,還沒進入城門,從城內跑出一個錦衣校尉,“大人,可算把你等回來了。”
艾玉有些詫異,問道:“你一直都在這里等我?”
“可不嘛,自千戶大人飛鴿給您后,就讓卑職蹲在這里等大人回來。”
校尉的出現不但沒有讓艾玉感到半點驚喜,反而說明事態的嚴重性,不禁眉頭緊蹙起來,看來王岳已經調動人手在徹查此事。
當時隨邵楠去葫蘆口的可有不少人,并且都見過何琇的尸體,但都沒在他身邊見過明月圖。
在金錢的誘惑下,不能確保這些人里面每一個都是對邵楠忠心不二,對銀子視而不見。
讓艾玉擔心的還有一個最關鍵性的問題,就是他從葫蘆口帶回來的那個小姑娘,她可是劉全全家唯一的幸存者,加上她當晚親眼目睹家人被無情屠殺的血性場面,萬一落在王岳手里,威逼她出面指證錦衣衛,事情就徹底大發了。
想到這,艾玉的心開始急促起來,“趕緊回千戶所。”
也在這時,東廠王岳的閣樓中跪著一個小太監,”老祖宗,你讓查的事情終于有眉目了。“
頓時王岳臉上露出這些天來第一個由心的笑容:“哦?快給咱家說說。”
“奴婢從諸多渠道中打探清楚那日隨邵楠去葫蘆口的校尉名單,花重金買通了其中一人,得知了一些重要情報。”
“接著說。”
“何琇是死在一個錦衣衛百戶艾玉的手里,但是發現他尸體的時候,并未發現明月圖的蹤跡,尸體也是他幫忙運回鎮撫司的。”
王岳食指敲擊著桌面,眼神半瞇,“這么說明月圖有可能是牟斌故意撕毀,從而嫁禍給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