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洪很識趣的離開了,所里來往的校尉像是受到住囑咐似的,特地繞開了艾玉。
艾玉看著面前的徐有容,說道:“別的事我可以義無反顧的去幫你,但是這件事我真的是無能為力,同樣也希望你能諒解一下我的難處。”
徐有容表示她諒解不了,問道:“為什么?難道就是因為張侖是英國公府的小公爺?”
艾玉也沒有遮掩的必要,直言道:“沒錯,人家是朝廷權貴,將來的國公爺,而我只是一介六品百戶,你讓我拿什么幫你?”
徐有容看出了艾玉的顧忌,“你是在怕死對不對?”
艾玉沒否認,說道:“是,我是怕死,我家就我一根獨苗,至今無妻無子,如果因此而搭了性命,有何顏面去見過世的爹娘以及十八代祖宗。”
徐有容沒說話,沉默了下來,而良久過后,抬起頭再次看著艾玉,道:“難你就不怕我會殺了你?”
艾玉沒明白過來,問道:“什么意思?”
“你窺視我出浴,損我清白,只要我將此事告知爺爺,你覺得你還能茍全性命?”
“沒必要吧?你我之間只有一些小摩擦,沒必要將事情做絕。”
“自古以來,女子視清白如性命,你告訴我這只是小摩擦?”
艾玉算是看出來了,徐有容這小麻煩此番前來怕是特地要挾他的。
無奈的嘆了口氣,“那你想怎么辦?”
“幫我,幫我推掉這門親事。”
艾玉無力的扶著額頭,表示很頭疼。
我就知道是這茬,我的姑奶奶,你就不能饒了我嗎?為毛跟我死磕?你想悔婚你應該回南京找你爺爺,找徐老公爺啊,找我這么一個錦衣衛有什么用?站出去還不夠人家一把捏的。
你這是要我給你馬前卒,給人家當炮灰嗎?
艾玉還是搖著頭,拒絕道:“不行,你還是將我瞧你身子的事告訴老公爺吧,相信我家指揮使大人不會坐視不理,多少也要為我求求情,指不定老公爺稍微責罰我一番就不了了之了呢。”
“那如果我將此事透露給張家,說我已非清白之身,你覺得他們還會要我這不知潔身自好的兒媳嗎?”
艾玉目光復雜的看著徐有容,嘴角更是似有若無的抽搐。
真是夠狠的,我說我有張良計,你居然還能搬出過墻梯。
甚至都能想出,自毀名聲也要拖我下水的這種歹毒的計策。
艾玉有些坐不住了,“我說姑奶奶,悔婚的辦法千萬種,你何必跟我過不去?大不了你就在老公爺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反復鬧上幾次,就算老公爺不開口,張家也會將這門親事推辭。”
“要不你就讓徐小公爺偷偷給你一筆銀子,離家出走幾年,等張侖成親后你再回徐家,也行啊。”
“再不濟,你就以死相逼,大清早就爬到城門樓屋頂上,引來城中百姓圍觀,以死威脅老公爺……”艾玉擺出一副央求的表情,說道:“徐小姐,求你放過我吧,我都年過二十了,至今光棍一條,已經夠可憐了,你就忍心讓我這么一個可憐之人白白枉死嗎?”
徐有容挑著一雙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就跟云雀的翅膀,扇呀扇,看的出來,徐有容的心情有所好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