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猶豫著正準備掛斷電話,耳麥中卻突然傳來黃淮帶著哭腔地嘶吼。
“我.....”
陳銘有些猶豫,黃淮的話也在自己耳邊響起。自己到底為什么會參加這場戰爭呢?
服從彭薩科拉航空站的學員實訓派遣任務?還是張少將說參與真實的白頭鷹軍事行動可以有更多收獲?亦或是自己初生牛犢不怕虎,想要去戰場上找找刺激?
應該都有吧,陳銘也無法在心里給自己一個答案。
“我不知道。”
“你回來好嗎?咱不去留學了,不去國外了。等你回來我們一起退伍,正好我爸準備轉業下海經商,現在國內馬上就要加入世貿組織了,經濟肯定會有增長的。我們一起干,肯定不差。”
“或者你去唱歌,這一年多你給我寫的歌,特別多人喜歡。我們李團長一直都在夸你是個音樂天才。你完全可以去當明星的,我給你當經紀人。好不好?”
黃淮的語速很快,在陳銘還想不好措辭的時候,一連串的話在陳銘耳邊炸響。
“對不起,我....”
自己能退出嗎?陳銘不禁想到。
當前條件下,退出就等于逃兵。
雖然自己和一般的白頭鷹大兵不一樣,但現在實訓他被劃到戰區司令部管轄,這里的人可不知道陳銘的真實情況。這一點是陳銘從自己領到的和其他人一樣的戰時補貼時發現的,那么自己現在退出就等于逃兵。
雖然不知道白頭鷹軍隊對逃兵的處理方式,但想想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其次,雖然自己后面搞樂隊,沒有再要大使館的費用,在白頭鷹混得還有點小富裕。但是他忘不了一年半前剛來白頭鷹時,大使館給自己提供的幫助。
別看一千刀在白頭鷹并不多,但當時這筆錢卻比一個大使館的一秘工資還高,而自己在大使館的掛職僅僅是最低的隨員。更何況還是國內緊缺的外匯。
再加上國內之前那么多年對自己的培養。陳銘想到了魯淮成臨別時將一條特供中華塞到自己懷里時的樣子,想到了確定出國時,李四明,鄭遠海等人的祝福。
陳銘,退不了。
“那你就接著去當你的劊子手吧!”
黃淮說完后掛斷電話,說完后蹲在排練室的墊子上哭泣起來。任憑小姐妹們怎么勸都沒用。
陳銘聽到黃淮說自己“劊子手”,聽著耳麥里的忙音呆愣住了。
黃淮有說錯嗎?好像沒有。這場戰爭,白頭鷹說是為了對恐怖組織打擊,為死難的白頭鷹公民復仇。但陳銘不信這里面沒有貓膩。
而自己又不是白頭鷹公民,此刻卻正踏在依拉科的土地上大開殺戮。甚至之前還在和克里斯對比擊殺人數,死在自己手中的已經有32,哦不,33個依拉科人。
陳銘突然有點迷茫,黃淮的話讓他此刻感覺自己仿佛是一個只是為了滿足自己殺戮**的第三者,強行插到白頭鷹和依拉科的戰爭中。
克里斯發現了陳銘的異常,無奈地嘆了口氣。只怕回去又得麻煩醫官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完成狙擊小組交接。
陳銘都顯得有些渾渾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