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菲爾普斯部隊指揮官的慰問信。”
由于慰問信不屬于戰士遺物,所以黑人軍官直到陳銘簽字完成后才拿出來。陳銘點點頭,鄭重地接過黑人手中的信封,連同桌子上的遺物還有國旗一起裝進公文包中。
收拾好以后,陳銘跟著黑人軍官起身離開會議室。向停放著運輸錢斯遺體的車輛的停車場走去,剛推開門,陳銘就被一名黑人女士兵攔住。
“中尉,遺體處理小組已經盡力了。”
陳銘回禮后,看著面前女黑人嚴肅又有點疲憊的面孔,接過她遞過來的一張遺體交接單。
“不建議觀看戰士遺體。”
“照顧他是我的殊榮,長官!”
等陳銘回禮后,女戰士繞過二人直接離開。
黑人軍官看著捏著交接單發愣的陳銘,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回過神的陳銘深吸一口氣,將交接單塞進公文包中。
“這就是全部了,我們需要你在啟程前做最后的確認。”
黑人軍官說完后,將陳銘帶到一輛后備箱打開的黑色雪佛蘭后面。車體清洗得很干凈,似乎還打了車蠟,在陽光下反射著玲玲波光。
陳銘走到車后,看到一個用白色紙殼打包好的長方形物體。在紙殼下角的信息單上,核對確認是錢斯的遺體無誤后,關上后備箱。
輪到陳銘出發時,汽車照例慢慢駛過喪葬中心大門口。門口又有一批新到的護衛隊員正向著陳銘所坐的車輛敬禮。
陳銘坐在副駕駛座位上,沒有回禮,雙目平視前方。這是他代替錢斯接受的敬意,無需回禮。
負責駕駛車輛的是一名有些怯懦,但看上去很老實的高中生。在16歲就可以擁有駕照的白頭鷹,一名高中生趁著假期在家附近做做兼職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情。哪怕是開車幫忙軍隊運送戰士遺體。
或許是這份工作性質的原因,讓他對軍隊有所向往,但每天運送遺體,心中又不免有些害怕。
陳銘和他聊了一會,并沒有給他什么建議。畢竟,每個人的生活都是不同的,他需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同樣,陳銘并不了解他,無法通過有限的信息給出一個客觀合理并且負責的建議,所以陳銘選擇不說。
這個顯得有些瘦弱靦腆的年輕人直接將車開到費城機場的托運中心。熟絡地和負責搬運的工人們打著招呼。看到工人們的頭頭,還會主動上前握手問好。
這一點國內絕大多數的孩子都不做到。陳銘在后面看著,突然想到如果自己和黃淮以后有了孩子,肯定也要讓自己的孩子這樣多鍛煉一下,不能被各種補習班占據生活的全部。
嗨,這才哪到哪就想這些有的沒的。陳銘暗暗為自己的想法嗤笑了一聲。
“中尉,就等你準備好了。”
年輕人的話突然在陳銘耳邊響起,看著他不知道何時變得嚴肅的眼神。陳銘點點頭。
走到后備箱旁邊,在裝著錢斯遺體的包裹被抬出來時。舉起自己的手臂。
看著錢斯的遺體被工人們抬走,陳銘放下手臂。轉身回到車上,這里距離航站樓可還有點距離。
陳銘在航站樓出發口和他告別后,轉身走進機場。
一切都很順利,辦理值機時。柜員看到陳銘手中的護衛隊文件,甚至主動為他升到頭等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