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什么事?咱們這么多人呢,就算是三個臭皮匠還能頂個諸葛亮呢。”
聽到陳銘的話,馬一凡結結巴巴地接過話頭。
“就是我剛去航空兵大隊那會,那次鳥擊事故你們都記得吧。犧牲的那名中隊長,是我在艦院讀本科時的老師,也是艦艇指揮系的系主任王老師的兒子。”
“從艦院畢業后,我就一直沒時間回去看看老師。畢業快十年了,唯一見過一回,就是那次事故。當時我心病犯了,他過來想罵醒我。結果,我還是令他失望了。現在有點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他。”
陳銘說完后,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雖說距離副長班開班還有些時日,但總歸是要面對的。
這也是現在陳銘最忐忑的一點,他不知道老王頭現在對自己是什么看法,他也不想讓那位已經承受了喪子之痛的老人再失望。
“那段日子都過去了。相信他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不會再失望的。”
鄭遠海拍拍陳銘的肩膀,拿起酒杯和陳銘碰了一下后說道。
“我建議你,喝完這頓酒。明天就收拾收拾出發,距離開班還有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時間就多陪陪老人,把之前耽誤的,都補上。”
“這樣合適嗎?”
“合適的,陳銘。老人家年紀大了,又失去了兒子。從心理上來說,老人晚年正是最孤獨的時候,哪怕一開始他不接受你,但時間長了他肯定會敞開心扉的。何況你們又沒什么深仇大恨。”
看到陳銘在聽到自己的話后露出的詢問的眼神,秦思婷繼續鼓勵道。
“相信我,我在軍醫大學就是學心理學的。”
“好了,那既然這樣。今天咱們就不多喝了,最后喝一杯,然后剩下的咱們以茶代酒!”
看著陳銘眼神越來越堅定,于季東一錘定音。他的提議自然也沒有人反對,畢竟不是商業應酬,朋友有事,不能多喝就不多喝,盡興即可。
一頓賓主盡歡的接風宴結束,陳銘第二天跟魯淮成打了個招呼。在得到后者的肯定后,拿到艦院副長班的進修介紹信,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走出東江基地的大門。
陳銘第一時間并沒有北上前往艦院,而是先回到羊城家中。按道理說,從陳銘營級的時候,家屬就可以隨軍了。本來陳銘也是想跟營房處要一套安置房,將自己的母親接到部隊住。
這樣一來安全問題不用擔心,二來呢,平時自己不在的時候,也有大院的軍屬什么的給老人做個伴。但可能是因為之前的陰影,譚秋雯就是不愿意到軍隊居住,所以陳銘直到現在,在東江基地的時候都是借宿在魯淮成家里。
“媽,我回來了!”
陳銘提著行李走上樓,敲響自己家門。
“誒,來了來了。女朋友呢?”
“我這剛護航回來,哪里來的女朋友?”
陳銘聽到母親的話就是一愣,隨口回答道。然而陳銘的話音剛落,還沒等陳銘反應過來。
門“啪”地一聲又被關上了。
“以后不帶女朋友回來,你別想進這個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