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順著姜喜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卻發現那邊除了兩架停放在甲板上的艦載機外,并沒有其他海軍干部的身影。
“不是艦上,在海上。你們看,那個是不是陳建軍艦長?”
聽到姜喜子的話,三人連忙跑到甲板邊緣的欄桿邊。目光透過右舷幾艘護衛艦艇的縫隙,果然在遠處的海面上看到有一艘白色的巡邏艇,艇前的甲板上正站立著一個人影。
“這是海關的緝私艇,肯定是陳建軍沒錯了!”
哪怕遠遠地無法看清艇上的人影,甚至鄭遠海都沒辦法看清巡邏艇上的海關字樣。但僅憑心里的直覺,鄭遠海肯定地說道。
陳銘對陳建軍的印象只能說一般。沒有太差,也沒有太好,甚至連他為什么轉業都所知有限。
但陳建軍畢竟也算是自己軍旅生涯中的第一名主官,同樣也是鄭遠海的。另外把姜喜子從養豬場解放出來的,也是他。
三人站在甲板邊的欄桿旁,不約而同地抬起右臂。良久,遠處的巡邏艇似乎是看夠了,緩緩地調頭離開。
“他還是這樣子,除了他沒人會專門跑來看軍艦。就是可惜,今天的大編隊里,沒有他的位置。”
放下手臂,鄭遠海頗為唏噓地說道。
盡管陳建軍當時犯下的過錯,強制轉業的懲罰并不為過。但他最后的表現,卻體現了一名軍人應有的擔當。
從個人感情上來說,鄭遠海其實不希望陳建軍就這么離開部隊。哪怕他不離開,自己也未必這么早能夠當上旗艦艦長,但是那又如何呢?
客觀事實的發展從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看到陳建軍今天的樣子,陳銘倒也沒有幸災樂禍地想法,而是突然在想自己會不會有這么一天。
現在自己站在海軍唯一的航母大艦上,可謂是風光無限。年紀輕輕,身居要職。用一句平地起高樓來形容毫不為過,可自己未來有沒有樓塌了的一天,誰也說不好。
陳建軍的突然出現讓陳銘幾人間的氛圍變得有些沉寂,閑聊的心思也熄滅了很多。草草地吃完晚餐,鄭遠海邊告辭回了自己的艦上。
后續的日程并沒有太大的波動變化,一如來時其他艦隊一樣。
在編隊航行中,進行一些編隊陣型轉換的演練。而陳銘則繼續在飛控室盯飛行員的日常訓練。
在這種重復充實的日子中,時間流逝得很快。航母編隊也來到東南艦隊四亞基地的水警區。
在這里,東南艦隊護航的艦艇中,有部分艦艇開始脫離編隊返回各自基地。鄭遠海的188艦作為航母編隊中的核心護衛艦艇依舊隨同航母一起靠泊四亞軍港。
這是陳銘第二次來到這個基地,上一次來還是護航結束時。
為了迎接航母靠泊,四亞軍港對比往日擴大了不少。
不過這些變化對陳銘來說并不算特別重要,因為眼下張艦長正將一張假條遞給自己。
雖說今年沒辦法休年假,但軍艦靠泊時,水兵們都會有一定時間的假期可以休得。陳銘也打算借這個機會,和姜喜子還有鄭遠海一起到陸地上提前吃個年飯。
上次在艦上沒法喝酒,這次正好可以好好喝兩杯。
笑嘻嘻地接過張艦長遞來的假條,陳銘一溜煙地跑離艦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