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駕駛室的途中,陳銘先跟帆纜班的戰士們口述了一下離泊的命令后,看著一隊小跑而來的岸勤兵們,開口喊道。
至于這大風能不能讓他們聽見自己的感謝,陳銘就不知道了。
就在這時,天上開始飄雨。直接略過了小雨的環節,瓢潑大雨傾盆而下。臺風又近了一步。
“艦長,解攬完畢!”
帆纜班的戰士們配合岸勤兵接觸固定軍艦的纜繩后,駕駛室內的通訊兵立馬報告道。其實也不需要他報告,哪怕還在軍港碼頭附近,哪怕還沒靠近臺風區域。
軍艦在解除固定的第一時間便被海浪沖擊地搖搖晃晃,甚至陳銘都能感受到艦體撞擊在碼頭上的觸感。
“左舵十五,滿車進!”
反正艦體已經撞擊在碼頭上的防撞輪胎上了,加上時間緊急。陳銘也顧不得慢悠悠地離泊,直接下令全速出港。
按理來說,艦體出現碰撞至少一個三級事故保底。撞都撞了,再撞一次也沒什么所謂。加上現在所處的客觀因素,陳銘覺得事后在定責的時候應該問題不大。
等軍艦駛離碼頭區域,陳銘便和鄒副長完成了駕駛室指揮權的交接。剩下的路程,將有鄒副長負責指揮。自己則匆匆返回作戰室。
“老陳,你快來。最新情況,失事漁船已經發生了傾覆,好在船上的救生設備足夠,所有船員都已經離開了船體,并且都有救生衣。”
“那也不行啊。這么大的風浪,鬼知道人會漂哪里去?”
陳銘聽到黃政委的話,頓時眉頭一跳。
正常風浪情況下,如果一個人穿著救生衣在海上漂,順著洋流流向去找,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是在這種情況下,氣流紊亂,海水流向受風向影響形成亂流的情況下。
“根據船長兩分鐘前發回的最后通訊來說,他們的船員現在都抱在一起,盡可能保證人員不分散。只是,這樣的天氣,咱們的直升機根本無法升空啊。”
黃政委聽到陳銘的話后,同樣點頭說道。和陳銘一樣,他也是個老海軍了,哪怕是政工干部,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眉頭同樣皺成一團。
“這船長經驗老道啊,明知船只將要傾覆,船底濕滑,無附著物讓人們固定位置。立馬讓船員抱成一團,避免人員分散的時候,還能抱團取暖維持體溫,為咱們的營救工作爭取時間。”
陳銘聽到黃政委的話后,稍稍松了口氣。碰到一個有經驗的船長,采取了最優解。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只是那個問題又來了,一個有經驗的船長,怎么會不知道臺風天氣對海上行船帶來的風險呢?
“咱們吶,也別灰心。現在是夏天,海水溫度相對沒有那么低。正常來說,他們在海里泡上二十個小時,體溫都不會降低到危險線。”
“那咱們要不要向基地請求支援?”
黃政委聽到陳銘的話后,緊張的情緒稍微緩解了一點,同時開口問道。如果只是自己這一艘艦,在這樣風浪俱全的夜晚尋找一個抱團的人球,幾乎是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務。
“現在太晚了,支援過來意義也不大。情況通知他們,明兒等臺風過了,隨時準備出航。另外,乘這個晚上連夜準備足夠的紅外生命探測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