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不遠處仿佛處在世界邊緣的孤寂的基蘭小鎮,戈斯男爵夫人就覺得自己仿佛被全世界所拋棄了。
在小鎮里從東走到西,甚至不需要一刻鐘的時間,小鎮上就那么幾處商鋪和工坊都是小得可憐,里面那些熟悉的面孔讓她都懶得看一眼。
裁縫鋪子的老板娘腰比水缸還粗,裁剪出來的長裙都是一個簡單的圓筒,或是從麻袋包上剪出三個窟窿,毫無美感可言。
制皮店的老板常年穿著一條背帶皮褲,看見有客人登門笑得跟傻子一樣,尤其是那一口爛牙,也不知道他三個老婆晚上怎么受得了他。
她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小鎮上的雜貨鋪有了一些新品,或是鎮上來了商團什么的。
這些對戈斯男爵夫人來說,都是日常生活的調劑,這座小鎮對她來說太片偏僻了。
她喜歡熱鬧的大城市,喜歡車水馬龍的大街,喜歡店鋪里琳瑯滿目的商品,歡歌劇院前面廣場上拉動風琴的吟游詩人,而不是地下室里堆滿了長滿霉斑,都不知道該怎么花出去的金幣。
這座小鎮里沒有盛大的拍賣會,沒有賓客盈門的奢華舞會,沒有擠滿年輕才俊的藝術沙龍,沒有充滿激.情、充滿血與汗的黑市拳賽,甚至野外郊游打獵也只是單調的騎馬,生活怎能如此平淡。
她一直想去威爾克斯城定居,可是默林.戈斯男爵需要住在這里守著牧場。
她又不想徹底離開這個莊園,輕易讓出這個讓很多人羨慕的莊園女主人的位置,在這里至少她說了算。
在侍女的幫助下將束腰襯裙勒緊,直到呼吸有些不順暢,只有小半口小半口的吸氣,肋骨才不會被束腰勒得發疼。
她看著鏡子里幾乎罩.杯里脹出來的白膩胸肌,摸著眼角淺淺的幾道魚尾紋,拿出一支發簪別住鬢角邊一縷凌亂的碎發,又在臉上撲了一層粉,鏡子里的臉似乎又恢復了幾分年輕時的模樣。
這時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
“夫人,馬車準備好了!”
戈斯男爵夫人平伸出雙手,侍女連忙將禮裙套在她身上,邁步湊出房間,身后侍女忙不迭系著最后一根絲帶,捧起拖在身后的裙擺,跟在戈斯男爵夫人身后,穿過庭院回廊,登上臺階下面的馬車。
馬車緩緩駛出莊園。
莊園距基蘭鎮大概有一公里遠,一條筆直的鄉村土路通向小鎮,看著窗外碧綠的牧場和白林湖,她閉上眼睛思考著見到那位年輕男爵,應該用什么樣的方式來打動他。
在沒有出嫁之前,她一直住在繁華的貝納城,那時候父親還是貝納城里的一名落魄貴族,為了維持貴族應有的體面,她有段時間還在貝納劍士學院里學過一段時間。
后來父親為了能改變家里的局面,主動參加位面戰爭,但是運氣實在是太差了,沒兩個月居然就死在了戰場上。
母親成了城里一位木材商的情人,沒多久就變賣了家產,孤注一擲的跟著那位木材商跑到了白林位面,后來那位木材商睡膩了她母親,又看上她,她可不想一輩子被圈養在那個林場里。
好在當時在威爾克斯城里認識了默林.戈斯,當時迫切想要將自己嫁出去,她甚至都沒得選擇,只能嫁給當初還算年少多金的默林,當時他還只是一名貴族子弟,并沒有繼承父親的爵位,在威爾克斯城里沒少受到冷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