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雖說他的眼光是差了些,有一點他卻總算是看清楚了:
這人一破境就蹭蹭的,直接從一數到十,化清圓滿,十個品階啊,不費吹灰之力,那可有點古怪。
不行,得趁他破境立足未穩,立即、馬上,給他點顏色看!
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突然輕輕喝了一聲:“天不生我蕭二郎,劍道萬古如長夜。”
“看我一劍光寒!”
一把長劍在空中虛虛地劃了一圈,悠地回撤,然后再朝前一刺,輕飄飄擊在圈中。
“轟”的一聲大響,一道金黃的劍光如同水練,又似萬馬奔騰,以無匹之勢,突破萬千圍困,直朝趙小白飛起!
中山派《泥瓶劍法》第三式:鐵騎突出刀槍鳴。
趙小白正在穩固化清境,眼見這一道劍光如馬踏而來,鐵蹄森森,卻兩腿有些僵硬,竟是難以移動。
無奈之下,只得雙手掄劍,使出了一招最笨拙的青鸞劍法:滿目青山霧氣沉。
他那樣子,就像是一頭老牛,在滿山濃霧中睜圓了大大的牛眼,伸脖尋徑,卻意外地發現,前面竟是萬丈懸崖,有退無進。
而退也不能啊,路窄調不了身,哪知頭上剛好又掉下來老大的一塊石頭……
木得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受這一記。
“噗!”
兩道沉重的劍光碰到一起,聲如撕布,就像哪個粗魯的家伙放了個響屁那樣。
擂臺之下,眾人訝然,紫月小丫頭甚至下意識地把鼻子捂了起來。
眉頭大皺,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
這一劍硬拚,蕭澈紋絲不動,穩如大石,趙小白卻“撲”地一聲摔了個倒栽蔥。
不過,讓他感到幸福的是:發覺身子倒是又能動了。
于是想也不想,順勢“刷”地一聲,一個飛旋就立了起來。身上又是一陣紫氣大盛,圍繞周身流轉不絕。
整個人都似乎隱在了蒙蒙紫氣之中。
“啊呀,又破境!”
“奇怪啊奇怪!居然連續破境?”
擂臺邊上的看客中也大有行家,七嘴八舌的,頓時鼓噪起來。
“破玄啊,他這是。”
“哇,十六七歲的小屁孩就破玄!這是、這是、這才是不世出的天才啊!”
“啊也,我西牛賀州什么時候踩到了狗屎,竟然出了這樣的天才?”
“哎呀,他、他、他怎么,直接就到了破玄4階啊?”
“是啊,看起來,這小子破境之后,升階居然輕而易舉,毫不費力!”
“哎呀馬,我這閉關苦苦修煉了三年,只是想升那么一階,可都還是,遠看山有色,靜聽水無聲啦!”
“這才是咱西牛賀州大陸最罕見的天才!從今而后,其他的所謂天才,那可都要黯然失色了啊……”
……
廣場上七嘴八舌,越說越玄乎,越說越難聽。
秦方方起先還只是心中打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刺耳的嘈雜聲中,慢慢就紅起了臉,有些羞惱成怒起來。
真是見了鬼了!
他明明才下三境之洞明境,可是,我砍他一劍他破一境,瞬間就進入中三境,直接破了玄了?
我這么舍命猛攻,難道,竟是在為他人作嫁衣裳,幫他破境嗎?
以他這樣的年紀,竟然也到了破玄之境,可也當真了不得……簡直是、簡直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