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大刀佬不由自主的蒙生了極大的悔意:他奶的!大意了大意了,這個小牛鼻子道士,可沒有想像中的那么好對付!
不不,簡直,相當妖孽!
可他并沒有因此而蒙生退意,相反,他的心里熱情歡呼,戰意高漲。
你詭計多端又如何,老子今天要硬吃你!
找個好的對手不容易呀!
如今這若大的烏蒙荒山,除了小魔女殿下與人族那個怪胎秦方方,我還怕誰來……
想到這兒,他一手捂眼,身形陡然拔高……饒你奸滑似鬼,難道你能在這空空蕩蕩中也預先設下陷阱不成?
“噗!”
邊上一株老榆錢樹上,毫無征兆地掉下一個小布包,小布包迎風炸開,一股股濃烈的綠煙瞬間就彌漫了林間!
“咳咳!”
他始料未及,如同見鬼,雖然采取了緊急閉氣的動作,可還是晚了一點,吸進了那么一絲絲煙霧。
是的,只有一絲絲,應該沒事的。
可偏偏肺管里感到有些不適,他咳出了聲。
急忙下墜,只覺頭腦中似乎有些眩暈,身上更有一種麻癢的感覺在擴散。
可事兒還沒完。
“撲通!”
他落地,臉上露出冷笑,鋸齒刀已握在他的手中,心里已有成算,平生最得意的狠招即將發出。可……
情況很不對勁!
似乎……雙腳并沒有如料想中那樣,穩穩地落到硬硬的地面上?
而是跌進了一片軟乎乎的泥淖?
怎么會……
他大爺的!還有后招?
這是哪個沒屁股眼的家伙干的缺德事?
到底有完沒完!
…這泥淖也弄得實在太稀拉,飛濺的污泥糊了他滿頭滿臉,原本胡須滿面換成了泥漿滿面。
左眼不須說,現在就是右眼也已沒法睜開。
“嗖嗖嗖……”
“叮叮叮!”
他原本飄浮的地方傳來聲聲令人感到苛磣的響聲。
他的心里頓時閃念:這都不用費勁猜,必是那小道士邊上的小小道姑,放出了些飛針、激射的飛刀之類。
就算剛才沒有落地,那個地方也有麻煩!
那臭丫頭早就作了勢,一定是早就要發暗器,她看起來還是如此地稚嫩,要耍什么手段那還能看不出來?
“如此說來,這妞大概沒有想到我突然落地。只是,那小子……他可早想到了。”
“陷阱也早就準備好了。”
“現在總算明白了,他不是劍修,他是個……土屬性的法術師!”
“這小子!詭計一個接一個,沒個窮盡,可真是個人才……不不,天才呀!”
這大刀客一面心中暗贊,一面在泥淖中奮力掙扎,卻感到越陷越深,霎時之間污泥就要淹沒頭頸。
而全身,越來越麻木,只覺自己頭大如斗……不不,感覺像是什么都大了好幾倍,手像蒲扇,腿如水桶,舌頭大得快要撐破頭……
不由更加驚恐交加,倒也沒覺得什么痛不痛,只覺得這毒藥毒性怕是天下少有。
本來,尋常毒藥就是當飯吃那也是木得什么關系,可今天只怕……這藥有古怪!
他心里疑神疑鬼,這影響了他及時作出下一步的反應,可……耳邊又傳來凌利之極的長劍破空聲!
“啊~~”
他奮力大叫,心魂俱喪。
至此,他終于明白了一個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事實:這個長著一雙老鼠眼的少年道士,他竟然……
不僅是法術師,也是……劍修!
他頓時覺得,和這小道士相比,自己簡直蠢得不可救藥!
“我還以為,他只是個弱小的人類,是個可以手到擒來的雛兒,是我的盤中餐!”
“卻原來,我自己才是啊。”
“他既然是天下罕見的法武雙修的……怪才,如果選擇與我正面一戰,不斷地在劍法與術法之間切換,我只怕下場會更慘……”
“就憑他這劍氣,我只怕就要……受欺凌!”
“可為什么,他明明可以憑武力,卻偏偏選擇了用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