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下山岡,叢林默默,樹葉嘩嘩,流水淙淙,綠枝兒上時有小鳥停留。
少年和姑娘在陽光下喁喁細語,仿佛在訴說千年的相思。
也不知過了多久,少年緩緩沉默,姑娘說話了。
“你是說,你才五歲的時候,就這樣了?”
“那可不一定,也許還要更早。我說的是大概,我不過是,現在已經只能回憶起五歲左右的事情。”
“七月天的下冰雹?你不會是在騙我吧!怎么會出現這樣的怪事?”
“我發誓,事情可就是這樣,我不同樣也覺得奇怪嘛。”
“就算是下冰雹,也不至于就將你砸昏啊,你小身板兒有這么不經砸嗎?”
“就是昏了好不,我后來還專門問過小伙伴,他叫烏木兒,我很早就認識他的,他是我兒時的……朋友。”
“你確定你左手上的小血印,不是你娘生你的時候留下的胎記?”
“怎么會呢,在那之前我手上可啥都沒有!”
“你確定這小血印原來有三個,昨天莫明其妙跑了一個到我身上?”
男孩嘻嘻一笑,伸出左手,說道:“你自己看吧,我這手上可只剩下兩個了,原來一直是三個的。”
“可你被你師父帶上北山的時候,就有了那人的劍意,你師門高人也不算少,怎么會沒瞧出來?”
“沒有劍意,因為他…一直沒有將心法傳授給我,只有劍法。所以,我只有在那個王八蛋自己露面的時候,才能……嘿嘿,一劍斷山。”
“我身上仙力的傳承,那是上山后才有的事情,而且,如果我隱藏起來,沒人能看出端倪。”
女孩眼睛一瞇,道:“那是當然!那人是何等逆天的存在,他的法子,今人哪能比擬?”
“就算是我現在身上的傳承,只要我不愿意,那也是沒人能夠知道的。”
男孩點頭,這一點,他信。
女孩卻又迷惘,問道:“可你不過平常一小妖,四大祖師的靈魂要復活,憑什么偏偏選了你作載體?”
小妖頓時變臉,吃驚地問道:“載……載體?那是什么?”
女孩的臉色似乎也變了變,略微偏了下頭,又轉過來說道:“怎么,人族與妖族的語言總會有些差別,你不知道嗎?”
男孩聽了,有些半信半疑,卻顧左右而言他,問了女孩一個奇怪的問題:
“人族與我妖族語言有差別,這我信。可你的衣服式樣如此新奇,也是因為人族與妖族的差別嗎?”
女孩臉上異色一閃,說道:“衣服不是。”
男孩逼問不舍:“那是不是意味著,你這身打扮是人族新近的流行趨勢?”
女孩呆了一呆,斥道:“你個小妖,怎么這樣老沒正經?我穿衣服…你、你…這關你什么事?”
“我愛這么穿,我自己琢磨出來的,不行嗎,哼哼!”
趙小白頓時傻眼:她自己能琢磨出來?有這個可能嗎?
那可也……難說?應該還并不能憑此說她,就和我一樣是從那里來的吧……
姚瑤臉兒一板,說道:“就我夢中的感應,這四大祖師苦心孤詣的,只怕有什么深意呢,你不知道嗎,你覺得他們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我當然知道,可我也不能確定,只是總覺得……大約有什么難辦之事要辦,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發生,苦逼啊,頭大啊,煩躁啊……”
“你可拉倒吧!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是傳道授業之恩,為他們辦點事又怎么啦?”
“不應該嗎?”
“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簡單?傳說中的這四圣,生前勢如水火,互不相容,打爛砸壞了青冥天下大好山河無數。”
“你難道沒有感覺到,現在他們卻已經沆瀣一氣了嗎?”
“你難道不覺得,這很讓人奇怪?”
“有嗎,沒有吧?這事再說吧,再說吧,我要變得強大!我要……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