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鄭太崗的逼問,程巖強裝鎮定,說道:“大人說這話,小人就有些不解了。僅憑這位公子的三言兩語,大人就認定在下殺人,未免有些太草率了吧。退一步講,就算真有此事,那也是熊雄一人行兇,與在下無關。若大人非要問在下連坐之罪,在下愿意拿出一些銀兩賠付。”
鄭太崗冷哼一聲:“你知道就好。此事若是查實,你逃不了干系。”
讓手下將程巖幾人看住,然后鄭太崗就準備帶人到酒仙閣后院搜查。
就在這時,李林突然將鄭太崗攔住。
李林并沒有理會鄭太崗,而是看著程巖,眼神冰冷。
“陳老板,你到現在還如此穩重,可是在等白府來人呀。”
李林突然提到白府,頓時讓程巖心中一驚。
“看在陳老板今天如此配合我的份上,我就好心告訴陳老板一個消息吧,免得程老板心存幻想。”
李林突然湊到程巖耳邊,輕輕說道:“白鴻,不會來救你了。”
輕飄飄的幾個字,卻如重錘一般擊中程巖的胸口。一直表現淡定的程巖瞬間變的緊張起來。
程巖連忙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哈哈,你可是白鴻手里最好的一個錢袋子呀,難道白鴻平日里沒有向你說起過我嗎?”李林看著程巖,邪魅的笑道:“只要白鴻知道我在這里,那他就絕對不會再踏進這里一步。因為他不來,損失的只有你一個而已。可他如果來了,我會讓他輸的更慘。”
李林的話如同驚雷一般在程巖的耳邊炸響,讓程巖肝膽俱裂、四肢亂顫,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光了一般,只能勉強站著。
白鴻曾經的告誡終于在耳邊響起,再聯想到之前鄭太崗和李林的種種表現,程巖靈光一閃,終于想到了李林的身份。
“李五公子、李閻羅!”
程巖失聲尖叫,一張肥胖的臉變得慘白慘白,如同見到了這世上最恐怖的惡魔。
“李閻羅!哈哈,原來這就是那幫家伙背后給我起的名號呀。聽著倒也不賴。”李林哈哈笑道:“既然背上了這閻羅的名號,那我自然就要做些閻羅該做的事了。”
說完,李林從懷中抽取幾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仔細看的話,還有一些的人名。
李林將這幾張紙扔給鄭太崗,對鄭太崗說道:“鄭巡檢,這幾張紙,你拿回去好好的看。上面的人,一個個你要好好的查。你要是覺得自己處理不了,那就交給李信,讓他去辦。”
李林指了指四周,接著說道:“這繁華的酒仙閣,背后藏著的可不止一兩條人命,也不是幾張薄薄的紙可以寫完的。對這里,你們可要好好注意了。”
鄭太崗接過那幾張紙,剛瞄了幾眼就被里面的內容嚇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真按照這幾張紙上寫的去查的話,牽扯的人不在少數,有一些人甚至得掉腦袋。
鄭太崗連忙將那幾張紙收起來,對著李林恭敬的說道:“屬下馬上向李信大人稟報。”
李林點了點頭,最后看了程巖一眼,眼神中盡是厭惡,然后就帶著五千兩銀票離開了酒仙閣。
程巖后臺再硬也不過是一個商人而已。對李林來說,直接弄死程巖太容易了,也太便宜程巖和他背后的人了。
所以李林并不著急,他要慢慢的玩弄程巖,一點一點抽去他的幻想,讓他好好體會一下絕望的滋味。
至于那幾張紙,相信白鴻知道后一定會很驚喜的。
緊跟著李林,那幾個少年乞丐也一起離開了。
之后,鄭太崗將整個酒仙閣都控制起來,里面所有的人全都被帶到兵馬司審問。
緊接著,鄭太崗又帶人查封了程巖的府苑和所有的產業。而當程巖將那幾張紙交給北城兵馬司指揮使李信之后,整個北城兵馬司徹底忙碌了起來。一隊隊甲士涌上街頭,按照命令奔向不同的目標。
整個北城的氣氛在不知不覺中變得緊張起來。
至于程巖,已經深陷牢籠的他自然不肯坐以待斃,透過自己的關系不停的向外求救。但他發出的所有求救信號全都泥牛入海,沒有半點回應。他所倚重的那些靠山,在這一刻全都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