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仲老先生的大臉,她神色平靜如常,淺眸輕彎,“我也有一副作品想請您鑒賞。”
……
伽螢哪來的作品?
周心美目光環視。
其他人也在尋找。
然后看見伽螢彎腰,將前方茶幾上的一張A4大小的紙拿起來,向周心美拿著的手機鏡頭靠近。
周心美先是詫異然后恨不得大笑三聲,在心里嗤笑伽螢膽大妄為,果然是個神經病,瘋起來連仲老先生都敢耍。
這一下絕對把仲老先生得罪死!虧她剛剛還有一絲不安,以為伽螢真帶了什么作品進來攪她的局。
周心美主動將鏡頭往伽螢迎過去,“瑩瑩,這就是你說的作品?這個是……”她瞥到茶幾上留下的鉛筆,嘴角終于還是忍不住一絲上揚,“不會是現場的涂鴉?”
伽螢道:“也可以這樣說。”
眾人為她的大膽吃驚。
子車鄉笑道:“我可以證明,就是她剛剛隨手完成的涂鴉。在你們都去看仲老和小心美聊天的時候,小蟲蟲完成的涂鴉。”
他一再的說涂鴉。
周心美眉頭輕皺,很為難似的看著伽螢,又往梅月柔看去,“媽?”
梅月柔神色淡淡,下撇的嘴角有一絲厭煩,“伽小姐有意助興,隨她就是。”
伽小姐。
這是挑明分線。
伽小姐再怎么丟人都不是周夫人教養出來的人,和她梅月柔沒有關系。
周心美嘆氣。
伽螢懶得看她演出,到了可以看清的距離后,將紙張轉了個面,露出正面黑色的涂鴉。
單純的黑色深淺不一涂畫。
乍一眼是黑色的洪流。
下一眼是留白的煙,以及一株白蓮。
白蓮是紙張的本色,非心細描畫,純由留白構成,花瓣邊緣是黑色模糊扭曲的筆觸,古怪帶來視覺的扭曲感,看久后仿佛活了一般,白蓮搖曳隨時溶于黑霧,逐漸虛假猙獰。
俏麗的白蓮,偶然間竟比四周沉靜不變的黑更顯邪惡。
周圍的人未必看得多清楚,站在正對面的周心美看得最清晰不過。
她一愣之后臉色驟變,將視頻轉開。
“誒!”
仲老先生的聲音自音響傳自每個人耳朵里,“等等,再讓我看看,我仔細看看!”
大家是看不清伽螢的涂鴉如何,可大屏幕里仲老先生懟鏡頭的大臉,每一點表情都無法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