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螢察覺到寧含殊看向自己的一眼,對那眼神里的遷怒不置可否。
她站起來。
“去哪?”子車鄉問。
伽螢說:“洗手間。”
子車鄉滿懷關愛,“小心點。”
伽螢懶得理他。
……
從包廂走出來的同時戴上棒球帽,伽螢往洗手間走,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考慮著直接尿遁如何。——必須在伽藍之前回家洗澡,換掉這一身煙酒味的衣服。
就算她喝酒時用內炁作弊,喝多少都不存在醉酒的可能性,蒸發掉的酒精卻把衣服都染上了濃重味道。
在子車鄉他們看來已經不錯了的酒,于伽螢而言卻很一般,喝過各種天材地寶釀制的瓊漿玉液,在一嗅到現在酒精蒸發后的味道就更不想忍受。
還是遁吧。
伽螢做了打算。
這場飯局到現在也差不多該結束了,他們就算有下一場打算也不關她的事。
把手機拿出來打算編輯一條消息給子車鄉,迎面轉角一陣香風撲來。
伽螢沒有抬頭,身體已經敏捷一停一側身,巧之又巧的避開兩人相撞的命運。
“啊。”人是沒撞上,可還是把人給驚了,“你走路沒長眼睛啊。”
這聲驚喊沒影響伽螢繼續走人的動作,后面的話也懶得理會。
這副態度落入女子眼里,讓本就心情不好的她眼里閃過兇戾,低聲對一個身邊的保鏢吩咐道:“你去教訓他一頓,我要看照片的。”
保鏢點頭。
走在另一頭的伽螢聽見,才停下腳步,轉身看過來。
“哼!”女子不知道伽螢聽到自己小聲的話,隔著距離朝伽螢冷哼,似有急事飛快離開。
伽螢看著女子的背影目光閃爍。
這張臉……
留下的保鏢往他走近,低聲嘟囔:“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吧。”
伽螢站在原地沒動,保鏢以為少年嚇傻了。
直到兩人到了一胳膊可以觸碰的距離。
伽螢沒有昂頭看他,由保鏢的角度也看不帽檐下的整張臉,唯有粉色的唇瓣上揚,和下巴白皙無暇的皮膚相呼應出古怪的邪氣,令保鏢莫名頭皮一麻。
然后他聽見清潤悅耳的嗓音,“這句話說給你自己聽吧。”
女、女孩子?
“砰——”
**碰撞的聲響。
保鏢沒看清對方是什么時候出腳,足有一百八十多斤的高壯身軀撞擊墻面。
后背的痛苦也不及被那一腳踹到的地方,肋骨好像斷了!
他呼哧呼哧喘氣,不可思議瞪著走到面前的纖細身影。
伽螢居高臨下看著卷縮在地上的保鏢,“這樣的角度就方便多了。”
保鏢由下至上也終于能看清她的臉,帽檐的陰影下,鏡片后琥珀色的眸子,這一瞬卻如黑夜里的蛇形生物,瑰麗又邪惡。
“現在我問什么,你回答什么。”
“剛剛的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