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懶洋洋的語調似是還沒睡醒。
子車鄉一樣用隨意的調調說:“跟你談一下咱們侄女打架的事。”
“哦。”過了一會兒,那邊才像是想起來具體是個什么情況,“有什么好談的?”
子車鄉笑道:“小輩的事小輩自己解決,做長輩的就別湊熱鬧了?”
“說這話也不怕自己打臉。”
“我還真不怕。”
昨天沒能親眼看到伽螢動手,不過看事后情景也知伽螢身手棒棒的,一般情況他絕對打不了臉。
“就這事我還真沒想好該怎么個操作,不過放著不管是不可能的,畢竟家里的小公主都打電話哭到我這來了。”
“小公主?”子車鄉呵呵了,姜家除了時刻被他掛在嘴上的‘花花’之外,誰還能是這有毛病的小公主。
“行吧,你要給小輩出氣就出氣,不過至少等廣安市乙聯賽事結束之后,免得影響我負責的賽事。”
“真敬業呀。”
“就這么說了。”
子車鄉掛了電話,咬著筷子癟了癟嘴。
小蟲蟲啊小蟲蟲,別說叔叔對你不好,瞧這一頓飯就給你爭取多了幾天。
視線向前方的墻壁投去,隔著這一面墻的另一間病房里就住著姜家的那位‘小公主’。
“雖然吵是吵了點,但是為了靈感素材就忍了,我真敬業呀。”子車鄉笑嘆,被關在醫院里除了不給他好吃好喝外,別的方面卻很合他的心意。
——一聽說他惹了人被送進醫院,那批煩人精都不來打擾他了。來打擾也被外面的免費保鏢攔住,樂得他清凈。
實在無聊了,到陽臺去找隔壁的姜家小公主玩玩,發發消息都挺好。
藍鯨俱樂部。
訓練結束之后,五人組各自回自己的房間。
蘇牧野從衣柜最里面拿出一個帆布包。
帆布包的款式放現在已經顯得很老舊,從肩帶的磨損也可以看出來陪伴主人許多年月。
看著這個帆布包,蘇牧野目光深邃。
這是他一直攜帶的行李,唯一的行李。
不管去任何一個地方,他最后攜帶的都只有這個包。
當初背著這個包離開家鄉,背著這個包進入特殊會所工作,最后背著這個包來到藍鯨俱樂部。
在來到藍鯨的第一天,他就想過早晚有一天,依舊會背著這個包走出藍鯨的大門。
因此包里的東西除了身份證件之外,所有的東西都沒有拿出來過。
這一次他將包拿出來,卻不是為了當初預想的離開,相反是為了留下來。
留在這里!
蘇牧野眼神轉為堅定,將帆布包提起來,打開拉鏈。
他無聲將里面一件件物品拿出來。
每一樣東西都肉眼可見的陳舊,卻也看得出來被主人保存得很好,并沒有嚴重的破損。
兩本書放在書架上。
相框放上床頭柜。
掉漆音樂盒和一個褪色卻洗得干干凈凈的布娃娃。
不多的東西被蘇牧野放置好后,他的表情也越來越平靜。
最后從帆布袋的內袋里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
紙上是一串數字。
蘇牧野拿出手機打了這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