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妍已經暈了過去,現場沒有其他人說話,水性筆摩擦在紙上的聲音都隱約可聽。
“陸總,不如我們也?”
有人問陸明賢。
陸明賢沒說話,眉頭皺得很緊。
他緊盯著對面坐著的伽螢,過了會垂下眼皮,冷淡說:“你們誰想認錯寫檢討就去。”
這話說的,可真是讓人尷尬。
在場有些人都是有孩子的年紀了,往日從來都是喊孩子檢討書,如今自己淪落到這樣的下場……
雖說尷尬,依舊有人在猶豫片刻后,咬咬牙站起來討要紙筆。
在拿到紙筆后,小聲對陸明賢解釋道:“陸總,跟神經病沒辦法講道理,還是先依著她過了這一關再說,以后還不是……”
他自認為聲音很小,只有陸明賢聽得見。
事實上這么小的聲音普通人隔著一段距離,的確會聽得模模糊糊的不真切。
可惜的是現場偏偏除了他們之外,還真沒多少個普通人。
哪怕之前是普通人,也被伽螢用藥給提攜了一遍。
南儲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繼續作死。
每時每刻都在關注他們表情的陸明賢沒錯過這個表情,心下當即凜然,沒有理會跟自己說話的人,腦海里想的是:既然知道跟神經病不能講道理,居然還天真的以為寫個檢討書就真的可以走了?
頭個寫檢討書的青年放下筆,笑得討好的把檢討書送到伽螢的面前。
伽螢沒有去接,半途就被南儲攔下來,檢討書也到了他手里。
青年充滿期待的問:“我,我可以走了吧?”
伽螢朝他微微一笑。
哪怕前一秒還在心里罵著伽螢是個神經病,看到少女的淺笑嫣然的模樣,青年還是被驚艷住,眼神呆了呆。
“帶下去。”伽螢說。
傭人對青年道:“請。”
“等!等一下!不是說好寫檢討書就讓我走的嗎?!”
青年一副被欺騙侮辱了的憤怒模樣。
這情況讓其他寫檢討的書的人相繼停下筆。
他們又被伽螢給耍了?
一雙雙憤恨怨念的眼神盯著,伽螢笑容一深,隨著雙眼彎彎,這笑看起來又邪氣逼人,仿佛有妖精在那雙眼睛里浮現,將望進去的人拖入深不見底的綺糜夢中。
這變化看得眾人猝不及防。
怎么會有人兇惡起來卻越發好看,絲毫沒有半分扭曲陰森的丑惡模樣。
伽螢的目光掃視現場客人們一圈后,笑道:“到底是各位天真,還是各位認為我太天真。今天把你們請來的理由,就是感謝各位這段日子對我的‘照顧’。”
眾人神色變換。
伽螢說:“寫完檢討書,按罪論價,什么時候還完了就什么時候回去。”
一副‘我很公正’的模樣。
客人們咬牙切齒,到底哪里公正了!?
按罪論價!
誰知道這價是怎么定。
眾人敢怒不敢言,有人把檢討書甩在地上,然后走到陸明賢的身邊,后續又有兩個人這么做。
他們再次用行動把陸明賢組我誒自己這方的領導人。
陸明賢沒讓他們失望,相比別人敢怒不敢言,陸明賢一直都很沉穩的態度,開口說:“你不可能一直關著我們。”
一聲輕輕的笑聲。
隔著一段距離,又那么輕而柔軟。
卻令人覺得這笑像就在耳邊響起。
如有實質的蟄了蟄耳朵,又刺又癢。
陸明賢升起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見前方少女明澈而深邃的眼睛望著他,那過分淺而瑰麗的色澤,就像是太明亮反而印不出旁人的影子,任何多余的東西都會在其中被燃燒凈化。
“最近你家里很熱鬧,你有意將家業傳給私生子,將嫡女發配到國外去。”
“父女兩早就鬧得要斷絕關系了?”
“你說這時候我幫陸朝陽,她會不會跟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