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聲響和他的斥罵,砸入耳中。
紅衣美人一躍而起。
少年侯爵這才又孩子似的歡顏。
直到刀鋒直逼喉間。
少年侯爵的笑容還沒褪去,所有人都沒反應,現場靜到可怕,這一刻像是被掐住喉嚨,呼吸都憋在胸腔,沒有人發現琴聲什么時候停止。
血灑當場的畫面沒有出現。
利刃和少年侯爵的脖子只隔了半指不到的距離停頓。
不是紅衣美人忽然良心不忍,而是一直手握住他的手腕,紋絲不動。
黑色勁裝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神情冷酷猶如一座絕峰。
“哈……哈哈哈哈。”少年侯爵忽的捂住肚子,笑得不可開支,“有趣有趣。”
叮——
清脆如落水的輕響。
白衣俠客持筷輕敲擊杯盞,見大家朝自己看來,他笑容溫和,如春風拂面。
旁邊冷漠的狂生忽的站起來揮袖要走。
少年侯爵喊:“你去哪?”
狂生冷淡道:“表演看完自然是回去。”
“誰說完了!”少年侯爵著急道,突然奪下紅衣美人手中的斷刃,朝他刺過去,“讓你掃興!”
這一下再次被黑衣男子截住。
叮叮叮——
白衣俠客漫不經心敲擊杯盞逐漸成調,那輕快的樂聲,仿佛和隔壁的鬧劇隔了兩個世界。
“你們要盡興,我替他讓你們盡興。”黑衣男子一開口,甩開少年侯爵的手,強勢拽住蘇牧野,將人丟到臺下。
他走到白衣俠客面前,一句話不說抽出他腰上懸掛的劍。
那是一柄外表劍鞘古樸生銹,看起來封塵已久的劍。
刷。
劍身出鞘。
寒光四溺。
鋒芒畢露。
“哈。”白衣俠客彎彎的嘴角忽泄了一絲笑聲,他轉頭道:“狂生,有沒有雅興,現場作詞助興一首?”
狂生一腳踹翻案幾,冷聲道:“雅興沒有,俗慮一籮筐。”
白衣俠客取了地上被他踹翻的碟碗,杯盞,耐心擺放在自己案上,脾氣之好讓人驚嘆,“也好也好,俗慮配俗音,你作一句,我便唱一句,用這俗世濁酒做樂,卻有絕世劍客配舞,豈不快哉。”
狂生沒有說答應或不答應,開口便是一句絕詩。
白衣俠客當場哼唱,清朗溫潤的嗓音徐徐入耳。
雙手各持一筷,輕快間敲出流暢樂聲。
少年侯爵的不滿聲融在其中,“什么濁酒,這可是千金難買的千里香!”
劍鋒如霜。
黑衣劍客現場舞劍,目若寒星。
輕快樂聲、冷硬的吟詞作詩,溫潤的歌聲。
一身龐然正氣的劍客,舞劍成罡,那會當臨絕頂的氣勢,席卷這奢靡放浪的舞宴。
何時起,狂生一首詩詞作完不再言語,白衣俠客哼唱連暢成調,隔壁的少年侯爵笑呵呵的作亂,拍案當鼓。
紅衣美人臺下旁觀,神色風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