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閣主的呼吸瞬間因為這句話急促起來。
春秋閣主眼里閃過一抹不贊同,又看了伽螢一眼后,選擇沉默沒說話。
伽螢垂眸看著女孩,微笑道:“別讓她臟了巫燭這個名字。”
“好。”風雨閣主道:“少主哥哥你放心。”
圓溜溜的眼睛欽慕依賴,一臉堅定說出的話見血封喉,“誰都不能玷污少主哥哥,那時候我會殺了這具身體。”
伽螢頷首,側頭往她師傅看了眼,見到臉色不愉快卻還是什么話都沒說的春秋閣主,就知道他再次妥協于自己的決定。
彎了彎眼睛,故意抱怨道:“別人認不出我就算了,我聽沙宓說是師傅第一時間穩住了我身體走火入魔的狀況,怎么就眼睜睜看著她亂來也不管管,連剛剛徒兒發的召集令都不理。”
從來都是冷靜從容的少主突然抱怨,流露性情的樣子反倒顯得與抱怨的人親近。一向是春秋閣主最吃的那一套,就算明知道小弟子多半是裝的,可弟子色淺清澈的眼睛透露著傷心的苦惱朝自己看著。
春秋閣主心底犯過一絲尷尬心疼。
表面上一如既往冷漠道:“自己沒用遭人反噬,為師還未罰你。”
伽螢嘆氣。
風雨閣主表忠心,“鳶鳶就不一樣了,把那東西嚇得門都不敢出哦。”
這番話讓伽螢感受到蛇谷孤兒強烈憤恨以及恐懼的情緒,可見女孩說的話是真的,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把蛇谷孤兒恐嚇過。
伽螢若有所思,只怕若非不確定她身體具體發生了什么情況,師傅和其他人不會任由鳶鳶任性行事,蛇谷孤兒遭遇的就不是恐嚇而是要命的刺殺了。
她往春秋閣主看去。
被春秋閣主冷冷瞪了眼。
伽螢無聲訕笑,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春秋閣主見她這樣就知道這弟子裝傻,依舊沒打算收回之前吩咐風雨閣主的話。
銀發男子往拉著弟子的女童看去,眼神變得深沉。
他這小弟子總是如此,做任何事都一針見血,一旦決定就不留余地。
——三閣五院里論誰最聽少主的話,當屬風雨閣主巫鳶。哪怕那個命令是叫巫鳶殺了她。
這其中原因用巫漠大獄眾人的話來說:少主是風雨閣主的開關,千萬不要在她的面前主動提及少主。
無論是誰敢說巫漠大獄少主一句壞話,被風雨閣主聽見了,現場直接要命。
壞話不能說,好話總能了吧?以前不是沒人抱著這種想法,想以此去討好風雨閣主。
結果開局不錯,中間一句好話被風雨閣主叫破,指責對方根本不了解少主哥哥夸得不對,是對少主哥哥的辱沒,便將那人的舌頭和三根手指留下。
可是要說風雨閣主脾氣不好那也不對。
在巫漠大獄眾人風評里,風雨閣主的脾氣那是公認的好,和她的形象一樣就是孩子脾性,身為三閣大佬之一,卻格外好親近又好哄,一高興了好東西隨便給,也不怪總有人想討好她。
這份好脾氣遭遇少主相關的一切時就會連渣都不剩。
春秋閣主并不喜歡巫鳶對弟子的這份偏執,等他發現的時候,發現已經阻止不了。
巫鳶這種偏執也是如孩子一樣真摯又任性的。
大家都看不慣之前突變的‘少主’,可是礙于各種原因和思慮,其他人會把‘少主’留查。
風雨閣主卻不一樣,若不是有春秋閣主他們頂著,巫鳶絕對寧可殺了少主哥哥,也決不允許亂七八糟的東西弄臟了少主哥哥的身體。
本來就懷有這種極端念頭的巫鳶,現在又有弟子親口下達的命令,春秋閣主知道日后真到了選擇時,其他人還在猶豫,巫鳶一定會第一個動手,拼死都會完成這個任務。
正如弟子所言:三閣五院中論誰最能狠心對她下殺手的也就巫鳶了。
并不知道春秋閣主內心想法的伽螢,其實讓她自己說,她也不明白巫鳶是怎么對自己產生這種極端依賴的。
這也不是非要深究的問題,長話短說把該交代的都說了后,伽螢轉眸看向身邊安靜不語的沙宓。
正打算說話,胸口若隱若現的灼熱突然百倍的燙,好像要把那塊皮膚都燒焦,連意識都恍惚了下。
伽螢臉色變了變。
意識深處蛇谷孤兒也發現異樣,暢快得意的情緒散發,又開始蠢蠢欲動。
注意到她表情的春秋閣主皺眉,再次扣住弟子的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