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守還好沒有穿滿清,穿的是李朝。李朝對于的態度是什么樣的呢?社會上的大環境又如何呢?
用正宗大王時宰相蔡濟恭【注1】的原話就是:“竊觀近世閨閤之競以為能事者,惟稗說是崇。日加月增,千百其種,儈家以是凈寫,凡有借覽,輒收其直以為利。婦女無見識,或賣釵釧,或求債銅,爭相貰來,以消永日,不知有酒食之議,組紃之責者往往皆是。”
這位蔡宰相估計是家里的某位婦女,沉迷無法自拔,然后憤而上書。當時還是吏曹參議、左副承旨的金祖淳因此還和他大撕了一場。
誰叫金祖淳自己也寫啊!(《五臺劍俠傳》)
十九世紀的李朝的確是極為盛行的時期,漢文讀解能力不高的女性與平民是諺文的主要讀者。
當時流行的也主要是漢文轉譯為諺文的故事,純諺文創作的故事雖也存在,但數量并不是那么多,例如《興夫傳》、《春香傳》這類從盤索里而來的故事。當時普遍的是通過手抄的形式進行流通。
由于書店到十九世紀晚期才在李朝出現,在這之前的書籍流通,主要是通過名為“貰冊房”的店鋪進行,即早期的租書屋。同時,在書籍交易中還活躍著名為“書儈”的游走于買家與賣家之間的書籍中介商。
洪大守自然是準備把能買到的話本,以及各種戲劇的劇本打包帶回李朝。都不用翻譯,到漢陽找書儈,人家自然會自己翻譯。
弄上幾十上百部,尤其是那種帶美妙插圖的話本回去。不求能暴富,混個四五倍的利潤完全沒問題。
與其把這個錢讓給別人賺,洪大守干嘛不去自己賺。
這都是歷史上寫明了能發財的路子,洪大守不去做就是傻的。中華文化,博大精深。不趁此機會多多汲取養分,這三千里路豈不是白走了。
先把天地和春大交歡圖們好好地整理在一個書箱內,統共加起來不到三十斤。太輕了,再想想他們的價格,實在是美滋滋。
然后就是話本了,這些書只要各自買上兩套就好了。一套收藏自己打發時間以及備用,另一套呢就拿去交給書儈們兜售。
書籍這個東西到了清代真的不是什么太昂貴的東西了,由于印刷技術的不斷提升,造紙水平的提高,以及紙產量的增加。幾十套書也要不了百十兩銀子,打包買肯定還有打折。
尤其重要的是把那些插圖的雕版帶回去,這個玩意兒價格就要貴上不少,而且洪大守一時還真不一定能買到。
人家印書坊吃飯的家伙,不過一塊梨木雕的版,至多也就一禮拜就能雕好。要不是因為雕的是美妙的插圖,指不定更快。
不過雕版比書籍而言,重的多的多。不過就算再重也要帶,沒有那些不干不凈的插圖,看的樂趣可就少了一大半。
如此這般算來,這些東西就要三四百斤。洪大守兩匹馬肯定馱不完,還要去買兩頭騾子。
為什么洪大守明明在花錢,卻感覺自己這么快樂呢?
【注1】:蔡濟恭(1720-1799),字伯規,號樊巖。英祖十九年(1743)廷試文科及第,當時即為世孫講讀經史,乃是正祖之老師。正祖即位后,深得信任,為正祖頗為倚重的心腹重臣,歷任兵曹判書、奎章閣提學、水原留守、左議政等要職,多次出使北京。
重點是此人雖然是實際執掌朝政的宰相,且也認為天主教為邪學。但他由于相對開明和包容的品德,不僅在實際上保護了天主教的教徒,實際上還推動了西洋科學在李朝的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