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懂怎么回事!
到了八大胡同,才能真的知道這時代的燕京城還是有夜生活的,起碼不會是一片死寂。
空氣里都彌漫著一種充滿了**的香味,鶯鶯燕燕的歡笑聲,聲聲入耳。就算號稱“正經人”的洪大守、林尚沃和李禧著,也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
“去哪家?”金斗吉別看來之前跳的歡,到了反而不知所措。
“看燈籠和堂牌啊!”洪大守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清稗類鈔》言之甚詳:“伶人所居曰下處,懸牌于門曰某某堂,并懸一燈。客入其門,門房之仆起而侍立,有所問,垂手低聲,厥狀至謹。”
這種風月場所,只要不是暗窠子,在順天府和步軍統領衙門領了牌照,納了捐的,肯定都有堂號和牌面。
一路走來,還別說,真有感染人的意思。總覺得到了這種地方,男人骨頭都輕了三兩,呼吸沉重,但是腳步卻輕快的很。
只要燈籠摘了的,那就是今天有客的,不做生意了。只有燈籠亮著的,才可以接客做生意。
略走了十幾分鐘,看到一個慶迎堂,大紅燈籠高高掛。門口的小廝坐的筆直,正在等客上門。
“要不就這個吧。”洪大守問了一句。
三個人點點頭,卻不上前,干等著洪大守上去敲門進堂。
“你們也好意思!”洪大守心里暗罵。
“今天還有茶座?”
“有的有的,四位里邊兒請!”小廝早就看見四個菜雞在門口了,就等進門。
“請”字話音未落,就另有人迎四人進門,門外的小廝趕忙把燈籠挑下來。他們今天開張了,可以挑燈接客了。
院落里栽著花木,很典型的四合院,左右兩廂和正房都亮著燈。但不太明亮,也沒有歌舞聲傳出來。
“金老哥,錢呢?”洪大守突然意識到自己身上只有買書剩下的三百兩錢票,沒有現銀子。
出門那啥不帶錢?是你你也好意思?
“錢?銀子?有有有………”金斗吉趕忙掏出來一個皮袋子,拿出了兩個五兩的官錠。
“算借你的!”洪大守接過來揣進袖子。
“沒事沒事。”金斗吉把錢帶塞進懷里,也有樣學樣的拿了兩錠揣袖里。
一個老鴇張著十分規范的笑容走出屋,沒想到居然接了四個李朝的客。
“四位爺兒,里邊兒請。”可是驚異只是一閃而過,服務的理念還是很棒的。
幾人進屋,立刻有小廝進來掌燈,然后送熱手巾,熱水,沏茶,送點心。
洪大守依稀記得,如今的青樓是有最低消費的,你只要進屋坐下,啥也不干,就要出一份錢,就是不知道要多少。
“你就是堂主嗎?我們四人也是第一次來,不懂這堂里的規矩,不知一張茶座作價幾何?”洪大守用熱手巾擦臉擦手,其他幾個也跟著。
“喲,怪我,沒給幾位爺先說道。我們這兒是茶室堂子,每客坐茶是二千錢(光看不吃),如果要打茶圍,再加八千四百錢(看完要吃,可以過夜)。”
“到也是實在地方。”洪大守感嘆一句,原來喝花酒一個人只要二千錢。
于是把剛拿來的五兩官錠遞給老鴇,老鴇只看了一眼上面公估局的戳,就歡喜的收下。四個人八千錢,也就差不多是五兩京平銀。
“女兒們,都出來見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