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景來并不是不認識外國人,舍科夫就是咱們洪大人的外國友人。可是這位舍科夫在遠東督軍手下做騎兵上尉,根本看不到回圣彼得堡的希望。
更不要說沙俄如今還是一個透底的農業國,農奴制牢固的根扎在沙俄的土地上。想了解點什么西方最新科學技術發展,工業文明的進步啥的,那絕對不可能。
他們俄國內部那些積極分子要么去西伯利亞種土豆,要么去喀瑯施塔德的兵營里吃軍棍,哪有什么機會傳播給洪景來。
到是荷蘭人,雖然在連續四次的英荷戰爭,以及法國對荷蘭的連年入侵之下,已經淪落到二流乃至三流國家。但是終究是身處西歐的中心,四方輻輳之地。
歐洲但凡有點什么新發現,新科技,荷蘭總歸能撈一個第一手或者第二手資料。如果洪景來能和荷蘭人搭上線,那自然是好處多多。
至于馬上拿破侖戰爭,法國完全吞并荷蘭,這應該也不至于影響科技的湮滅吧。
“如此甚好,哈哈哈哈。柳大房這般牽線安排,本官……”如此想來,此事對洪景來自然沒有什么不好的。
至于什么里通外國,或者勾結蠻夷?
除了洪景來,全朝鮮還有第二個會屁顛屁顛跑到長崎去找荷蘭人的官員或者儒生嗎?
“不過是分內之事,大人撫理諸洋,理應曉通各夷。”
“既然這樣,本任內,萊商四十張放洋執照,你給我,我先行簽名。”
“不不不,小的并不是求一時之利,大人前途遠大,只望以后能多加提攜。”
說完柳成用拿出一張手寫的兌票,上面居然寫的是赤金二百兩!
“太貴重了!”
“權當小的放給大人的官債如何?”
人家都這樣說了,洪景來也不再扭捏,收下兌票塞進袋里。
而后柳成用出門喊了一句,沒過多久,一名萊商的伙計引著當初下船交易的那位島津武士進來。
“論理來說,不言姓名不合禮儀,但大人應該知道我們畢竟身處異國……”
“嗯,總是難免……”
“這位武士大人擔任薩摩國的使番,常駐在坊津,算是一位可以交通的大人。”
可以交通,那便是能商量的意思。更深入一點說,那不就是只要能掙錢,絕對無底線的意思。起碼比固步自封,因循守舊的死封建來的好。
“柳大房這又是何意呢?”
“大人應該這幾日也查訪清楚了,薩摩藩內國困民窮,總要找條生路。”
“恩?”洪景來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慶尚外海,島嶼千百成群,大人能否酌情指派一處,小的用作貿易歇腳。”
“我一任不過三年,三年能做得甚事?”
“做得好,三年也能巨富!”柳成用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小的錦囊。
【注1】:這人名字里的von是德語里的馮,看意思是個出身名門的貴族之后,可我除了在日方的資料里見過這位,其他地方百搜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