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吧!我不死才能報效主上殿下的代代厚恩,我死了就啥都沒了。所以主上殿下的恩呢,我就看著報答,能報的時候報一下,不能報的時候也請海涵。
“大監可否明示一二?”洪景來還在想著糊弄過去,趙萬永心里已經吃味過來,但揣著明白裝糊涂。
“年后主上春秋十四,大婚已成,應當親政。你二人乃是成均館儒生,上書言事,要懷公心!”
圖窮匕見了!李書久在朝堂上一個人開炮,雖然威力很大,并且還不怕被人弄。但是形不成聲勢,控制不了輿論潮流。
畢竟老李家都干了四百多年了,不肖子孫顯然比能干的子孫要多得多。能夠憑借宗親的身份屹立在朝堂上,還不被人扳倒的就更少了。
看看李尚憲,同樣是王族,擱慶尚道的右水營里吃了五年的臭咸魚。完全看不到什么升官發財的希望,每年還要去東萊府吵架要助餉。
雖然不禁止宗親們做官,但想要掌權什么的,很難!
李書九在朝堂上的同盟者或者說能夠和他呼應的人太少,沒有什么有力的支援火力。光一門三二零艦炮厲害是厲害,可開一炮老久了,要是人家飛機炸上來還真沒轍。
而洪景來和趙萬永就館的成均館,一直是士林派的輿論陣地。
以兩個人狀元和探花的身份,還真有引領儒生的資本。只要兩人帶頭,余下的同科進士還有館內儒生,就一定會有人響應。
同科年誼,抱團取暖,乃是政治上的慣例。
何況這事情,貞純王大妃六十幾了,他是英宗大王的繼妃,乃是如今純宗大王的曾祖母,活不了幾年了。
如今就算惡了貞純王大妃,最多流放幾年,等純宗大王上臺,肯定會重用的。
但金祖淳和樸宗慶二人以外戚的身份分掌權柄,如今勢力劃分大致完畢。一旦純宗大王親政,毫無疑問要爭權,他們兩個未必肯。
惡一個一只腳踏進棺材的大妃最多吃幾年苦,得罪了另兩位年富力強的大佬,那就很難說了。
這也是此前趙萬永談及朝中局勢時,對于朝中所謂親政問題,而不愿意多言的原因。人家還有一個前吏判的親爹,都不敢牽扯進去,洪景來就更不敢了。
反正這事兒,投入和回報很難對比。
看兩個人沉思不答話,李書久居然沒有一星半點的怒氣表現在臉上。
如今他是通信使,兩人是從事官和制述官,上司和下屬的身份毫無疑問。只要李書久隨便奏一個兩人有辱國體,那就算沒有證實,也會在履歷里留下一個很大的污點。
完全就是拿捏住了洪景來和趙萬永,如果他不講道理的話,兩人完成出使,回到富山浦所面對的就是囚車。
“你們或許認為本官在脅迫?”
“不敢不敢!”這哪里能承認的。
李書久一笑,站起身來,走到院中,向漢陽的方向遙遙一拜。
兩人跟了出來,才看到李書久挺身站在院中,身上居然散發出一種氣勢。用稍微中二,或者沙雕的話來形容的話。
本逼王一生行事,從不需向他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