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驛丞看著不太對。”韓五石湊到洪景來耳邊。
“放心,我心里有數。”洪景來示意韓五石無事。
他媳婦和荷善看驛站尋來大車,立刻上去鋪竹席,擦洗一番,然后服侍洪氏坐上去。車夫是一名官奴,直接分配來辦差的。韓五石還特意檢查了一遍大車,毫無問題。
“勞煩了,本官回京后必然呈本保奏。”洪景來似乎是多擔憂了,那驛丞乖覺的很,完全沒有什么異動。
一行人動身,李濟初稍后,守在道邊溝渠下。果然沒多久驛站內就奔出來一騎,不是那驛丞又是哪個。
李濟初吹了一聲哨,幾名家人一道從道邊沖出,借著馬勢,沖將上去,連枷一揮,就把那驛丞從馬上打了下來。
也虧得他沒朝腦袋打,不然這驛丞必定當場斃命。但只是這樣,也受傷頗重,嘴角洇出血來。
“好驛丞,何必如此呢。”洪景來在馬上看著跌倒在地的驛丞。
“咕嚕嚕,咕嚕嚕……”驛丞顯然受了內傷,已經說不出話了。
“何故逼我甚急……”
看到洪景來揮手,二十余騎人馬沖入驛站,放槍射箭,殺散了驚慌失措的官兵和差役。把堪用的騾馬一概牽走,站內的官奴盡數釋放,糧食輜重他們能帶走的全部帶走。
能騎馬,愿意跟著洪景來走的,直接裹挾而走。登時隊伍多了十來個人。
洪景來看著碧蹄驛火起,撥馬便走。現在有騾馬上百,不必要再顧惜什么馬力。
既然決定回鐵山老家,洪景來路上也慢慢整理了思路。有些事情一定要提前開始布置,不能夠事到臨頭再說。
韓三石曾經調查過江華島上恩彥君的遺屬,洪景來撥給他五個人,讓他“請”過來一個男丁。
韓五石和洪景來分道揚鑣,他照顧著女眷,回嘉山把他家的家屬也都接上。當然更重要的是,最好把他那好幾千鄉黨以及礦徒都裹挾上,一道奔鐵山。
李濟初帶著洪景來的親筆信,奔東萊。洪景來需要他去告知李禧著,把洪景來當年建造的歐式三桅戰列艦帶上,尊從洪景來的命令,封堵漢江的航道,使八道各地的物資糧食無法源源不斷的進入漢陽這座消費型城市。
洪聰玨則是回到咸鏡道,動員地方上受到歧視和區別對待的武班軍吏,以及被地方官府欺壓的山民獵戶、劍契兄弟。
像洪聰玨這樣有志難伸,以及李在朝兄弟幾人一樣拼死求活,卻還是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山民,這都是堅定的反封建勢力和優秀的作戰兵員,只要稍加訓練,就能成軍。
洪景來自己則是帶領剩下的家人仆從,以及裹挾來的釋放官奴,沿途攻打驛站,劫奪官府的騾馬,癱瘓李朝地方上的通訊聯絡。順便將那些養馬喂馬,且愿意跟從洪景來的官奴“并吞”。
被釋放的奴隸,為了捍衛自己的自由,愿意付出的努力肯定能令人咋舌。
本來他們就會騎馬養馬,在馬上套索飛繩都是輕易,只要練一番馬上刀槍,以及襲擾偵查的功夫,那便是一支勉強能用的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