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陽朝廷現在仰仗的也就剩下眼前的訓練營陸師,那么掌握了平安道一道兵權的李尚憲,實際上也擁有了在朝鮮這個棋盤上下棋的資格。
聽說洪景來已經擁立了李?!
肉還是爛在俺們老李家的,至于哪個李坐在漢陽的寶座上好像區別也不是特別大!
洪景來頂多也就是做一個一手遮天的權臣,那將來的狀況和現在金祖淳、樸宗慶掌權有什么區別嗎?
無非就是執政換人罷了!
我李尚憲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宦海沉浮二十多年,眼瞅著已經五張,還在平安道這種偏僻的鄉下當官,一輩子無法接觸到漢陽朝廷權勢的中心。
怎么會真的心甘情愿呢?
為什么不趁著自己還沒有徹底老邁,手中還有能把自己賣一個好價錢的籌碼的時候,做一場已經能大致看到回報的風險投資呢?
“令監!此刻兩軍互逆,訓練兵猶在下風,戰不利!”身旁一名著藍色紗袍的官員出言勸道。
其他平安道的官員,雖然已經意識到平安道咸境道大部分淪于洪景來之手,這個天下的風向可能要變化,但是卻絕沒有眼前藍袍官員這般大膽的暗示。
總歸還是要臉的嘛!
“本憲看的清楚,只是訓練兵雖戰不利,但本憲兵到,未嘗不能取勝……”李尚憲說的也是實話,他要是一萬人猛虎下山,肯定能沖動洪景來的右翼,影響整體的戰局。
“此戰勝,功在巡撫公,令監不過是襄贊有力而已!”藍袍官員再勸。
“襄贊有力最多蔭一個六品郎,令監愿止于此?”
你不為自己考慮,你也要為自己家的小兔崽子們考慮啊!藍袍官員的勸說更加深入,已經算的上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本憲沒記錯的話,崔判官是那位同本保奏,相交莫逆啊。”李尚憲看著眼前的藍袍官員,好像現在才想起來一般。
眼前的不是原任平京監營坐營主簿,現任平京留守判官的崔正基又是誰!
“下官乃是為令監計,何論其他!”崔正基面不改色,好幾年主理錢糧,游刃有余,早將他磨煉起來。
“好一個為本憲計!”
崔正基微微一笑,他知道,李尚憲已經有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