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姆跟在漢默的身后,用盾牌替他擋下了兩柄刺來的劍,幫他刺死了一名倒地的甲兵,看著死人象蘆葦一樣倒下,鮮血象污水一樣浸透地面,山姆神奇地發現,自己居然一點都不怵了。
但想到還不知道在哪里的珊莎,他的心又焦慮萬分。
唐寧曾經對他說過,“只有握緊手中的劍,你才有機會說出心里想說的話。”他原本以為這只不過是唐寧為暴行編織的謬言,但現在看來,這句話真實得就象眼前的一切。
在數米開外的阿拉貢忽然低沉地吼了一聲,他的背部好象又中了一劍……
齊沃拼死沖過去,將圍攻的阿拉貢的幾個甲兵撞開,并用身體與盾牌護著阿拉貢,他們兩人倚墻而立,形成犄角之勢,眾多甲兵圍在他們四周,就象在分豬肉似地,拼命地砍著,刺著,恨不得把他們兩人身上所有的血肉都扒拉下來。
血在飛。
阿拉貢與齊沃機械地撐著盾牌,條件反射似地揮舞著劍,他們的呼吸已沉重得就象冶鐵爐前的風箱一樣。
山姆與漢默背靠著背,快速朝阿拉貢與齊沃靠攏,他們臉上都是血,已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了。
阿弗里涅在笑。
他看得出來,阿拉貢等人已是強弩之末。
“收獲的季節馬上就要來了。”
阿弗里涅狠狠地推搡著前面的士兵,“殺了他們,”他尖聲叫道。
成敗就在此一刻。
忽地,身后的士兵起了騷動。
就象沸油鍋里掉進了一塊磚頭。
一批批甲兵的頭顱象跳蚤一樣蹦起來,有些甲兵甚至還沒不及看清來人是誰便躺下了。
鮮血象煙花一樣噴射。
阿弗里涅手下的士兵陣腳大亂。
唐寧到了!
從樓道至儲物室的距離大約有四十米,其中堵塞著一百多名甲兵,人員密集度有些高,唐寧大開大合地殺進來,就象開足馬力的收割機,一劍下去,至少飛起兩個人頭。
“洗頭劍法”搭配“葵花絕戶腿”,組成一個套餐,上下兩路,同時出擊,總有一路能要你的命。
阿弗里涅的士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員……
水晶球前的克麥斯笑容已完全消失,他眼中滿是失落。
“這個煞星不是到鎮子外面去了嗎?他為什么會來城堡?”
唐寧的到來,為阿拉貢等人贏得了喘息的時間。
“銅鈴來了!”阿拉貢大喊一聲,原本已如死灰一般的眼中重新亮起了希望的光芒。
四人士氣大振,接連劈死了數名撲上前來的甲兵,包圍圈一下子就被撕開了一道口子,他們朝唐寧靠攏。
阿弗里涅則開始往外面退了。
他并不是害怕(工具人怎會有恐懼?),他只是戰術性撤退,唐寧的到來,打亂了全盤計劃,現在想殺阿拉貢已經不現實了。
在克麥斯的算盤中,阿弗里涅是個尚可一用的棋子,雖然每個傀儡尸的生命周期都不會超過一個月,但在榨干他們的剩余價值之前,克麥斯是不會放過每一具尸體的。
阿弗里涅一步一步地退,在退的過程中,他不停地推搡著手下的甲兵們去送死,雖然他只要在腦中催動一下念力便能讓手下象狗一樣地去執行命令了,但他還是下意識地做出了這些動作。
阿弗里涅的士兵象僵尸一樣涌過去。
唐寧破開重圍,來到阿拉貢四人身旁。
刺!
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