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籠罩王宮。
殿內。
“昨年十月初三,有西方教教徒渡黃河、入孟津,攜‘金波旬花’一盆,以佛贈有緣人之名,贈于孟津城館驛官,只因該驛官路見那教徒衣衫襤褸,面黃肌瘦,賞了他一斤餑餑。”
西方教教徒?
金波旬花?
有點意思!
商子辛微微皺眉,但并未開口打斷曹正淳的話語,任他繼續說下去。
“‘波旬’兩字是為梵語,為‘惡魔’之意,西方天竺人稱其為‘惡魔之花’。此花顏色無比嬌艷,花瓣更是如金子一般,閃閃發亮。
花熟之后有香氣撲鼻,但凡聞到花香,便能使人如入極樂,飄飄然不知一切,欲仙欲死,難以自拔。”
“孟津城驛官喜此花妙用,尤其是床第之事,魚水之歡,遂轉贈朝歌城驛官,以謀前途。”
“昨年十二月二十七,有內廷大夫費仲麾下城門郎姜環,奉費仲之命,往郊區采購鮮花,以充宮用。朝歌城驛官亦抱著謀前途的心態,將此奇花轉贈姜環。”
聽到這里,站在曹正淳旁邊,臉色一直苦逼不變的費仲,瞬間面無血色。
曹正淳喲,曹正淳,老子就走了你的旱道了。
娘的,怎么查來查去,查到老夫的頭上來了?
還有,丫之前裝得多好啊,一口一口費大人,一口一句尊稱,還叫老子給你跑前跑后抓人得罪人,那會怎么不告訴我老子和這件事情掛上了勾?!
媽賣批!
心想至此,費仲的身軀不由得顫栗了起來,冷汗也是瞬間打濕了后背,更是不敢抬頭去看商子辛的臉色。
“無妨,繼續說下去!”
商子辛微微一笑,他能夠篤定,費仲老兒和此事無關,只不過是恰好被卷了進來而已。
或者說……
不管怎么樣,他都得被卷進來。
畢竟,身為內廷大夫,負責王宮內所有開銷采辦,那什么狗屁‘金波旬花’要被弄進王宮,就必須從他手上過那么一遭。
只是,那費仲麾下城門郎姜環,倒是有些意思。
商子辛心念起伏,清晰無比的記得,《封神演義》當中,這姜環身長丈四,壯而且勇,為東魯人士,更是東伯候姜恒楚的家將。
后此人離了東魯,改投費仲門下,為報費仲知遇之恩,假裝持劍刺殺紂王,嫁禍姜王后,使得姜王后被紂王挖眼并炮烙雙手,慘死殿中。
便在商子辛的思考當中,曹正淳再度開口。
“姜環得花,植于王宮花圃當中,和他類鮮花一起大肆培養,并按照宮令,焚百花兌入木炭、植入香燭,燃于宮中。”
曹正淳的聲音不急不緩。
“嗯?!”
聽到這里,商子辛突然輕咦了一聲。
尼瑪!
曹正淳你意思說,偌大王宮當中,所有人都用了,都聞了夾雜了‘金波旬花’香味的木炭和香燭,他們屁事沒有,就老子堂堂一個大王中了招,瞬成種/馬?!
不科學啊。
看到商子辛皺眉輕咦,曹正淳再度開口,語調加快了幾分。
“‘金波旬花’焚燒之后,香味雖扔在,但毒性卻已大失,常人聞之,反而會覺得神清氣爽,精神百倍。
但……”